沈意鸣手指传递过一阵钻心的疼痛,手指被划破,流血了。

男人并没有察觉到,嗓音染着湛湛寒意,贴着沈意鸣的耳朵,炸开了一句绝情的话,“放下,在我的理解中,情人能活动的地方,只有床。”

沈意鸣僵直了脊背,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难过,可他又嘲笑自己有什么资格难过,这一开始就是在自取其辱。

“知道了”,沈意鸣缩回手,攥成拳头垂在身侧,他嗓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以后,不会乱看。”

不去看男人脸上的表情,沈意鸣低着头往外走,他轻轻叹了口气,去二楼找自己的衣服。

高大的男人立在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相册翻过来,指腹轻轻放在那张明艳的笑脸上,此刻池砚的眼神与相片中另一个人一般深情。

沈意鸣没有在池砚的公寓里洗漱,他穿好自己的衣服,开车往公司赶,路上给张晋岩打电话,让他帮忙带一份早餐。

张晋岩来时,沈意鸣正在办公室的套房里洗澡,手机扔在办公桌上,铃声响个不停,张晋岩过去看,是格日勒打进来的。

他自己的手机里也有短信进来,是池砚问沈意鸣有没有到公司,张晋岩刚打算回,沈意鸣湿着头发出来,坐在小沙发上准备吃早饭。

张晋岩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给沈意鸣打开餐盒,“沈总,刚刚您电话响……”

沈意鸣要起身去拿,不知道扯到了哪里,龇着牙粗喘了一声,张晋岩眼疾手快给他拿过来,顺便说,“是格日勒。”

“哦,我忘了”,沈意鸣这才想起来,他从南山的公寓过来公司上班,格日勒还在象牙山别墅,他扔下筷子,拿上车钥匙,准备回去接人。

“您去哪?八点三十分您还有个会……”

“哦,我忘了”,沈意鸣又坐回沙发上,双手捂着脑袋,有些崩溃,自从池砚回来,他脑子乱的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了。

“我给杨叔打电话吧,让他去象牙山别墅接人,初雪餐厅的午饭,以后不需要定了,我自己安排”,沈意鸣看了眼时间,“马上安排会议吧,我这就吃完了。”

张晋岩把手机递给沈意鸣,转身出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掏出手机回复方才的信息,“沈总已经到了公司,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宿在了钱櫃,今早在公司洗的漱,还有,沈总说……今后取消在初雪餐厅定午饭,他会自己安排。”

手机那端秒回,“知道了。”

张晋岩放下手机,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叹了口气。

中午吃饭那会儿,沈意鸣开车去一鸣娱乐去接格日勒,正碰见夏云生骑着机车来给乔逸送午饭,沈意鸣停好车,夏云生就拉着乔逸一起迎上来,“意鸣!”

“云生哥”,沈意鸣看了一眼乔逸,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看向夏云生,“来给乔逸送饭啊!”

“嗯”,夏云生把手里的餐盒递给乔逸,格日勒也出来了,兴高采烈的冲向沈意鸣,路过乔逸时,被乔逸拉住,格日勒一愣,侧过脸来看他,“乔哥怎么了?”

乔逸没说话,格日勒看见夏云生把沈意鸣拽到一边,在离自己五米远的地方讲话。

格日勒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沉静下来,眼神一瞥,发现乔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吓了一跳,“乔哥,怎怎么了嘛?”

乔逸跟沈意鸣长得神似,但是乔逸面相上更冷漠一些,格日勒有些怕他,乔逸不说话,他心里更紧张,挪着步子往旁边躲了躲。

乔逸又瞥了一眼格日勒,依旧没有说话。

这边夏云生和沈意鸣说,“意鸣,池砚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出狱吗?他提前出来你是不是知道,我昨天看你和谢扬晨的反应,明显一点也不意外!”

沈意鸣实话实话,“我知道他提前出来了,昨天也的确不是第一次见面。”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对他有什么想法,我看你们昨天什么也没说,他那副死表情”,夏云生说不下去,回头瞥一眼乔逸身边的格日勒,“他又是怎么回事,别说你不喜欢他啊,我总觉得你对他不一样,不过这孩子看着确实挺单纯的,也不知道真假,别是奔着你的钱来的”

沈意鸣笑了一下,打断夏云生说话,“好了云生哥,格日勒就是我从应县带回来的一个小孩,我呢,想帮他完成他的愿望,也想给我自己,给我家人赎罪,至于池砚”,说到这,沈意鸣低下头,神色也黯淡了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

“意鸣”,夏云生加重语气叫了他一声,“你干什么要折磨你自己呢,自从你认识他,你过了几天好日子,流放国外,失去爷爷,天天锁在这个牢笼里,一点也没有当年玩音乐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沈意鸣抿着嘴笑了,视线投在乔逸的身上,乔逸也在看他。

沈意鸣点点头,算是跟乔逸打了个招呼,随后扭头对夏云生说,“是啊,被爱的人才有肆意的资本,曾经的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