熨烫妥帖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池砚又往前走了两步,在车库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身高虽不如沈意鸣身后的昝楚予高,可他的气场却是尊贵而不可侵犯的。

沈意鸣挑了挑眉,虽是与印象中别无二致的脸,可再怎么看也很难猜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六年以前也不过就是个身兼数份兼职,只为一口饭吃的穷小子。

男人淡淡的开腔,“你想住回象牙山别墅,我同意了,但是你没说不让我去”

沈意鸣有些好笑,似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委屈和埋怨,“你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这样要求。”

池砚似乎有些不解,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来,“我以为你爷爷跟你说了。”

沈意鸣哼笑了一声,“是啊,我爷爷告诉我,你不过就是他养给我的一条狗,被狗上是挺屈辱的,在浅湾的那几天就想着怎么死,可后来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所以我不会再因为你上了我而寻思觅活,你也不要以为对着我撒了泡尿,我就是你圈的地盘了。”

身前身后的人皆是瞳孔一震,昝楚予的视线一直落在沈意鸣的后脑,而池砚则是不可置信的与沈意鸣对视,他或许万万没想到,之前的一段日子里沈意鸣真的会因为这样的事选择去死。

他甚至后知后觉的泛上些悔恨与恐惧,听着沈意鸣不急不缓的开口,始终维持在一个语速和音量上,“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池砚,若是你在这场战役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对我的情意,你必输无疑,我会让你重新变成一条为三餐而忧的流浪狗。”

池砚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浑身也散发着湛湛的寒意,昝楚予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下一瞬这个看起来矜贵的男人会扑上来,将面前的男孩撕个粉碎。

但沈意鸣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甚至用食指挠着鼻尖,饶有兴趣地欣赏他脸上几度的神情变化,最后在男人将要憋不住的时候才轻笑了一声,温温凉凉地说,“如果你输的太惨,我会可怜可怜你的。”

昝楚予看着眼前地这一幕,似乎已经预示了胜负。

张晋岩带着一个五十岁左右地男人过来,沈意鸣懒洋洋地站直身子,从池砚地身侧看过去。杨树跟他爸爸差不多的年纪,如今已经两鬓有些花白。沈意鸣方才还吊儿郎当的神色,这会儿看见年少时偷偷送他学音乐的旧人,难免勾起一些悲闷。

如果他爸爸还活着

“意鸣少爷!”

沈意鸣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杨树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到自己跟前,哑着嗓子应声,“杨叔,我们上车上说。”

“哎”,路过池砚时有些惧怕地微微低头打了声招呼,“迟总”,但男人的眼神并没有分给他一分。

suv重新从地库里驶出去,张晋岩看着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低声提醒,“池总,九点您有一个会,现在已经八点四十分了。”

男人这才抬了抬眼,迈着步子往办公大楼走。

接到了杨树仍旧是昝楚予开车,沈意鸣挑了一家咖啡店,点单时问昝楚予和杨树喝什么,两个人都一再推脱,后来沈意鸣喊服务员随便上三杯咖啡,本来也不是来喝咖啡的。

沈意鸣似乎不太着急,等咖啡的时候都是听杨树在寒暄,问他最近几年国外生活怎么样,印象中杨树的出现都是伴随着沈渡的,所以沈意鸣总有一种他爸爸还活着的错觉,可一抬头看见男人横生的皱纹和花白的鬓角,又觉得过去的六年实在是太漫长了。

一直到咖啡被服务员端上来,沈意鸣轻轻抿了一口,才淡淡的开腔,“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这个外人也说不好,我从头说起吧,您出国差不多两年多的时候,公司的确是乱的很,一股是当年跟老董事长共同建立公司的尹董,还有一股是现在的池总,听说他背后是老董事的一个好友,老董事带他刚进公司时,他不显山漏水,勤勤恳恳的,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后来沈董事车祸去世,老董事突然将他带到董事会上,没想到从那之后池砚手腕狠绝,他竟将公司里有异心的势力几乎全部拔出了。”

杨树看了看沈意鸣,见他神色一直没什么变化,又继续说,“当时还有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胜实势在必得,最具竞争力的对手公司广远在其中使绊子,您父亲正是在几股势力争斗如火如荼的时候出了车祸去世,老董事一直怀疑是几方势力中的人捣得鬼,可对方计划缜密,根本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沈渡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当初沈意鸣没能回来参加葬礼已经是他的不孝,如今听到当年的事心里更悲愤,他又低头抿了口咖啡,淡淡的苦涩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缓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问,“公司现在谁掌权呢?”

杨树看沈意鸣的神色里透出悲伤,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提到了沈渡的死,他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公司是池砚掌权,可差不多有二分之一的人是不服从的,因为池总手里并没有股份,他能站住脚,一是因为他手腕够硬,行事雷厉风行,二是因为沈总去世,您在国外,他虽是外姓旁人,但是老董一手栽培起来的,也可以算是备选的继承人,即便老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