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清楚,既然容亭都开口让她将这些首饰带走,带走就是了。

等廖竹音与廖家人上了马车离开,院子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这院子里的主人十几年的夫妻,便这样落幕了。

容亭在那里站了许久,没有说话。

明氏与谢宜笑对视一眼,明氏上前道:“三弟,我们该回去了,母亲他们还在等着。”

容亭点了点头:“好。”

明氏又道:“既已和离,便各自安好,你也不必再操心她的事情,母亲这些年总是为你担忧,日后好生过日子,孝敬母亲才是。”

儿女或许都是前世欠下的债,今生是要还的,不管是亲生的还是养的。

容国公夫人三个儿子,除了大的容寻一直顺风顺水,容辞以前也让她操心,怕是他这辈子就这样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地过,千方百计地想让他娶个媳妇回来。

再来容亭,这夫妻关系、父母儿女之间的关系,也是让人担心,成日的都没个消停的。

容亭心中酸涩,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世界也都安静了。

良久之后,他才道:“以前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让母亲担心了,我知道这桩亲事本是我强求,大概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实在是配不上她,我心中,大概也料到有那么一日了”

明氏笑了:“既然觉得你配不上,她当年为何要嫁,既然是嫁了你,享了我们容国公府的富贵,却又嫌弃你怨恨你,这便是她这个人有问题了。”

“说得粗俗一些,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很是不要脸。”

这比喻,谢宜笑有些想笑,可不是吗,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

既然那么看不上,当初就不要嫁啊。

又没有人逼迫她。

难道她以前不知道容亭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知道,也该清楚地明白嫁了人之后她要和什么样的人过日子,过什么日子。

哪来的那么多不满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