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不熟的人屏住呼吸,低着头不敢多言,虽然她们也曾听说过这位容九夫人平日里虽然与人和善,也从未随便挑别人的不是,但却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若是惹了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顾漪一个侍妾敢犯上,就算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谢宜笑真的不敢将她如何了,甚至不敢让她在江上清风楼出事,但是将人交给宁王妃,跟宁王妃告一状,这宁王妃哪里能饶得了顾漪?

就算是顾漪有孕的时候不能对她如何,但迟早有孩子生下来的一天,到时候顾漪在宁王妃手里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先前还有人见谢宜笑与容辞夫妻感情好,听说这位容九公子是个会心疼人的,还想着要给容九公子说两房妾室。

都说容九公子要继承王爵了,这可是有两名侧妃的分位,家中嫡出的姑娘舍不得,可庶出的可不少,可如今瞧着这位,也不知道落在她过的什么日子。

顾漪走不了,为防着她闹起来,她也只能被按着肩膀坐在椅子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王妃姗姗来迟。

谢宜笑与众人一同行礼,而后便指着顾漪问宁王妃:“宁王妃来的正好,你可是你们府上的侍妾?”

宁王妃脸色极为难看,她狠狠地刮了顾漪一眼,然后道:“确实是府上的贱妾,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

谢宜笑心中轻轻啧了一声,以前这宁王妃还未嫁入宁王府呢,对她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的样子,便是后来嫁了,也是想着法儿欺负她。

可到了如今了,宁王妃竟然也学会客客气气说什么‘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见谅’这种话。

宁王上蹿下跳了这么多年,谁人不知他觊觎皇位,想与太子一争高下,可事到如今,陛下有了退位之意,太子殿下任尚书令监国将近一年,这一年足以让太子殿下掌握大半的朝廷。

而且支持宁王的景阳侯府、秦国公府皆被家中内斗不断,根本有心无力,早已成不了气候,如今是夹着尾巴做人,只求太子殿下登位后仁慈一些,勿要算这些旧账。

宁王妃虽不愿向谢宜笑低头,但事实却让她不得不低头,她原本是不愿与谢宜笑打交道的,有谢宜笑的地方她愿敬而远之,以求安稳度日。

只是没想到顾漪这个蠢货肚子里揣了个孩子耀武扬威竟然耀到对方的头上了。

还坏了对方的生辰宴,使得她不得不亲自前来道歉将人接回去。

真是蠢货!

以为她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就能上天了吗?

宁王妃深吸一口气,抬手让一旁的婢女捧着一个漆盒上前,示意婢女将漆盒打开,她才道:“听闻今日是容九夫人生辰,既然来了,便送上一份生辰礼,还望容九夫人勿要嫌弃。”

谢宜笑抬眼一看,却见垫着红绸布的漆盒里放着一个精致的莲花冠,白玉雕成的莲花冠栩栩如生,俨然是价格不菲。

宁王妃是想用这一只莲花冠赔罪。

谢宜笑笑了笑:“王妃好大的手笔,我不过是过一个小生辰,今儿个她们来的,我都一律让她们别带什么礼物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可不想收什么贺寿礼。”

“今儿个你来喝杯茶,我便高兴了,这送礼便不必了,总不能收了你的,旁人的都不收,还以为我不给她们面子呢。”

谢宜笑虽然有点财迷,也喜欢这些珠宝首饰钱银,但也不是谁人的东西她都要的,尤其是宁王妃的东西,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坑。

“不过家里人不听话,王妃得好好管管才行,我今儿个生辰,也算不得办什么生辰宴,就大家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正高兴着呢。”

“贵府的侍妾便上来喊我什么表妹,又说我嫁人这么久了,这肚子里怎么还没消息,还说有什么药要给我吃。”

“我倒是不知道了,我家婆母都没管我肚子怎么还没消息,倒是她一个他府的侍妾竟然管上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夫君的正室呢。”

宁王妃脸色又是一黑,心里暗骂了顾漪一句,人家生不生孩子关你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难道真的是觊觎着人家的夫君?

“你胡说!”顾漪气得嘴唇都抖了一下,心里也有些慌,“王妃,我与她原本是表姐妹,我只是关心一下她罢了,并无别的意思。”

顾漪心中暗骂谢宜笑心肠歹毒,这是想害她呢!

谢宜笑又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紧张什么,只是觉得顾姨娘手太长了些,管得也宽了一些。”

顾漪道:“我不过是关心你,毕竟你成亲这么久了”

“关心我倒是不必,顾姨娘若是这么有心,还是先关心关心你家王妃吧,我记得王妃先于我成亲的,王妃在年头,我在年尾,这王妃这么久了,也不曾有孕”

宁王妃瞳孔微缩,手掌死死地握紧,成亲将近两年,她一直不曾有孕原本便是她心中的疙瘩,而且还被顾漪一个侍妾抢了先,如今又被人这样戳心窝。

宁王妃心中恼恨谢宜笑,但又不敢对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