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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不知道自已在萧家所在的机关大院门口站了多久才离开。

不断斟酌着用词,好不容易编辑出来的那条消息,终究还是删掉了。

终究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任何的解释和安慰,对于萧雨妃来说,都是一种格外残忍的伤害。

身心疲惫的他,漫无目的走了许久,才在路边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进去。

只是在床上辗转了片刻功夫,外面就已经是天色大亮了。

他的心情很不好。

虽然知道这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每一次想到萧雨妃伤心难过的模样,心里就会止不住的愧疚和自责。

而且今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

清明节到了!

往年他因为不想和赵家的人打照面,都是在母亲忌日的时候才会去偷偷祭奠。

而现在赵景禹和沈碧琴两人都已经身陷囹圄,而且也有了应付他们的能力,又怎么能够不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前去祭扫一下?

祭扫用品早就已经买好放在车上了。

打车到法天司总部开车离开的时候,似乎听到追出来的王启赋朝自已喊了一句什么,但是心绪有些混乱的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心情理会别的事情。

心情不好的人,脾气总是会相对暴躁一些的。

比如说刚刚把车开出城区的赵磊,现在脸色就很难看。

堵!

让人抓狂的堵!

清明节作为传统节日,又是法定节假日,前去扫墓的人或是到郊外度假的人又怎么会少?

城区倒是前所未有的通畅,郊外的道路却是堵到了水泄不通,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步。

加上一些不守规矩的各种逆行和加塞,以及一些路怒症患者各种疯狂的鸣笛,完全就是一副令人绝望的景象。

可是这个时候,除了一步一停的跟着车流慢慢往前蹭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一直堵了两个多小时,都还没有看到赵家墓园的影子。

正当赵磊瞅准了一处农家饭庄门口的停车位,打算把车停到那边再步行过去的时候,随手丢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机突然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连挂断了两次,还在不停的打。

好不容易挤过来把车停好的赵磊刚刚有些不耐烦的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就响起了一个有些鬼鬼祟祟,又有些莫名熟悉的声音:“赵先生,不,赵爷,您是赵爷吗?”

“我是赵磊,你是哪位?”

“我……我是赵明昊啊!您现在还在京城吗?算了,不管您在哪里,都赶紧到赵家墓园来一趟。出大事了,您再不赶紧过来就要出大事了……”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急促的声音,赵磊的脸色瞬间就已经是一片铁青,随即在周围行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如同极电般的飞速冲向了赵家墓园。

赵明昊,这个人之前数次与他为敌的赵家分支的小人物,已经被赵磊安插到京城赵家很长时间了。

当时安插这个人,也只不过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顺手下的一步闲棋而已。

没想到这人还真给他传递了一个消息。

一个让赵磊满身杀气,眼中尽是疯狂的消息……

怒火滔天

赵家的墓园距离公墓不远,却是完全没有那种人山人海的景象。

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

往日空旷的墓园门口,早已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车辆。

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有着无数人站岗守卫,墓园之中也聚集了近百号人。

只是气氛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前来祭奠亡人的肃穆,反而是有些剑拔弩张。

而冲突发生的位置,正是赵磊母亲唐静秋的坟前。

挡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纪至少七十多岁的老者,神色中满是怒火,一边大口喘息一边朝身前人群厉声大吼着。

与这位老人并肩而立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同样是脸色一片铁青,咬牙切齿的怒骂不止。

站在他们身后,用身体挡住墓碑的,是老少三个女人。

而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少女,正是赵磊上次前来祭拜的时候,和他见过一面的表妹唐若雪。

“姓赵的,你摸着良心说一句,我姐姐当年有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她已经走了近二十年了啊,你居然还要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而且还要选在清明节这一天?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赵景禹,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你今天如果要动静秋的坟墓,那就从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踏过去好了!”

“姨父,您倒是说句话啊!大姨她和您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当年也是帮了您很多的,而且再怎么说,也是死者为大吧?难道您就要由着这个女人胡来吗?”

“狼心狗肺,简直就是畜生啊,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