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是学飞行器设计制造出身的,成绩很好,上手起来也不会困难。”

“这个…”领导面露难色,我实在听不下去,也无法接受父亲仗势压人的做派。

“卫教授,您不必在这里难为人。”我抬头看着父亲,不再企图用沉默蒙混过他的发难,说的几乎算是很难听了,“这是我自己考进来的岗位和工作,是好是坏我都甘愿,也请您高抬贵手,不要搅乱我们局里的安排。”

到底还是在基地,父亲没有如同在家那样专制,谈话陷入僵局,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但我知道这事是没完的,父亲还要在阎良留几天,这把刀尖还会再悬几天。

不知是不是有谁授意,接连几天父亲参与的行程都由我做了现场记录,甚至连其他的工作安排也通通为此让了路。我虽反感,可身为整条食物链中最底端的承受者,纵使顶端的人是我的父亲,又恰恰他是我的父亲,我没有反抗的余地,也无从反抗。

父亲这次来是主要为了帮助解决导弹挂载的问题,除了开会,更多的时间都是在测试大楼里,和测试部的人一起研究。这种时候,更专业的沟通内容有测试部的人记录,我只需要拎着相机时不时记录下讨论现场就够了。

可没想到,这样的“清闲”又惹毛了父亲。

就着这一件小事,休息的当口,父亲和我在楼梯间又争执起来,甚至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

“卫戎!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这个岗你不调也得调!”父亲压低了声音,语气里的威严与命令却不减反增。

“我也最后再跟您重申一遍,我是个人,不是任您摆弄的机器和模型!这样不尊重我的安排,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

父亲怒极,没有说话,直接落下了一个巴掌,清脆的掌掴声在楼梯间显得格外响亮。

看着父亲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我没有什么伤心,甚至也没有想要流泪的冲动,只觉得这一口气终于释放了出来。

脸上被打过的地方热热的,我下了一层楼,找到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洗脸。

“用这个吧。”身边突然出现了个人影,递来一杯尚未开盖,还泛着些许凉气的冰咖啡。

我抬眼看去,是上次给我拿药的航医,沉天然说过的——姚心。

她晃了晃那杯咖啡,一脸理解,“这个消肿更快些。”

我说了声谢谢,没有接,又用凉水抹了把脸。

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将手里的咖啡放在洗手池的一角走了。

我庆幸于她没有再坚持的关心,但我也实在无需这一杯凉咖啡,照片已经拍完,有了可以交差的东西,即便我不再出现也没人会说什么。

于是,那杯咖啡就这么一直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