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看看

此时。

除夕恭贺新春的大体会议结束。

隐林合院内,郭建斌从车里下车回家,迎接他的是发妻和留学归来的长女,次子。

这顿饭,从简从素,其乐融融。

发妻贴心给他拆领带,打理白衬衣,收起外套挂好,温柔无比:“这次回来挺早,阿姨炒了几个菜,瑞雪纷飞,大概又是个祥兆。”

郭建斌不善微笑,始终沉稳应对:“好年。”

“你啊,坐到这个位置就可以,所谓梯子太高,容易晃。”发妻温柔道。

郭建斌不言不语,入座。

吃饭席间,却接到江家人给的一通电话,放下碗筷,起身进书房,关门,接听。

那边是冷漠斥责:“您是否老眼昏花?”

郭建斌稳声询问:“此话何意?”

江家人语出不容置喙:“文件怎么落在我这里?北部接连大雪数日,你的文件还能丢失?你不过年,别人不用过年?”

明白自己并不会犯如此错误,郭建斌沉稳不惊,自己的文件有秘书收,看了眼玻璃窗外刚停好车的几位心腹秘书,再看秘书手里的黑色文包。

并没落下。

一向老谋深算的郭建斌何尝听不出来话外之音。

所以,无人告知他本来有两份,一份在他这里,一份在徐家人员手里。

闭了闭眼。

诚然,高台上位皆无情。

徐敬西三个字更甚,更无情。

不过是一个简单粗暴的失误理由,把他手里的要事交给别人去做。

江家人声音稳重,但字字寡薄:“看你最近忙,康家已经替你来处理,除夕,安心睡。”

安心睡?

郭建斌不表慌乱:“我的失误,我承担。”

那边更具威严:“不容失误。”

是架空。

郭建斌挂了电话,拿起眼镜戴好,招呼秘书进来,打开公文包,翻开檔案袋。

这一份明明在这里。

希望那个男人能懂,他是为他好,为徐家好,为所有人好,而非私心。

他徐敬西心里比谁都清楚,小姑娘重不过权,估计要一步一步来架空郭家,完全是不容人有机会背叛的事发生。

郭建斌却欣慰,那是徐敬西,也该是徐敬西会做出来的事,不容所忍,不是为了女人疏离自己就好。

郭建斌安心,自己日后估计要清闲,也该清闲。

“论及典故,刘季,帝辛未必有他徐敬西多疑且狠辣。”

-

黑色大g停在戒台寺门口,旁边停了三辆红旗车。

戒台自数月前就不开庙门,不受香火。

春节头香,很少对外开放。

庙内,谈完事,徐敬西接过方丈递上来的净手帕,慢条斯理擦拭手背,江姓氏立于他身后,紧随拿净手帕擦手。

江姓氏先开口:“换人办了,康家合适。”

归还净手帕,徐敬西不言不语,单手抄进西裤兜里,迈步离开正殿。

江姓氏紧随其后:“你不喜欢郭家?”

“越规矩,下面的人,能力者一抓一大把,在我这里,小心使得万年船。”徐敬西驻足,看了眼夜色。

午夜十二点过后,正值大年初一。

“一丝差错不允许有。”他补充。

江姓氏背手在后,跟着他停下:“郭建斌完全是为你着想。”

徐敬西挑眉:“如果我做事还需要外人来为我着想,还能安然无恙至今?”

话糙理不糙。

从后厢房到寺庙前院,走了三分钟,江姓氏偶尔皱眉,偶尔提点:“他其实无大错。”

徐敬西这人说话毫无半点犹豫。

“他敢如此坏规矩,以后可就敢擅自作主越过徐家办事。”

道理简单粗暴。

这位年轻后辈,果然防备极重。

江姓氏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要不。”徐敬西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脑袋看了眼跟着的长辈,“您喜欢郭家您来用,我不喜欢,我可不用。”

那语气十分不和善。

事实上,江姓氏对他打算架空郭家一事毫无异议,沉稳应对:“郭建斌手里可有不少实力。”

“他最合适清闲自在。”徐敬西笑得冰冷,“念他过往有功劳,可有错该认,人人平等。”

江姓氏看了他一眼:“你喜欢宋家?”

“宋家不足够。”徐敬西好笑,“顶多听话老实,这种人成不了气候,不够资格参与进来。”

江姓氏问,“王家?”

徐敬西拒绝:“更不存在。”

看中津市那位,不直言。

话隻说三分,留七分是防备。

江姓氏看着他挺阔板正的背影:“刘家的时候,我们任你来,也知你是钓对手才故意弄出大事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