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我对那些没兴趣。”声音凉凉的带着一抹无处藏身的无奈,木心冷冷扫着眼前那人。此刻的她简直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要来凑热闹。

夜如歌,正值新婚燕尔的他,不是该流连于温柔乡乐不思蜀吗?跑这来做什么?

“那么你对什么感兴趣呢?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将治愈瘟疫的药给我。”金冠束发,身着洁白无瑕的白衣,飘渺的阳光下,夜如歌笑的那般温润,笑的那般优雅,眼底却一片清冷,像是数九寒天冻结的湖水。看似平静,却埋着看不穿的暗潮。

六年果然改变了很多,曾经那个温婉如玉,淡漠如水的男子,也洗尽铅华,转身一跃成为君临天下的帝王。看似未变,却也暗藏锋芒。这便是时间吧!总是在不经意间改变一切。

低低的一笑,木心嘴角勾着些许冷意说道“我要什么?我只要你打开大门,放我出去,这样也肯吗?”

“可以,只要你把治愈瘟疫的药给我,我即刻放你出去。”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夜如歌安坐在木心对面,眸光如水的看着她,淡淡的笑着。语锋一转,依旧那般云淡风轻,却刺骨的寒冷,缓缓的说道“如若不然,你只好化作尘粉永远留在这里。”

语罢,茶水尽洒,上等的胭脂玉杯,散散落落的从夜如歌手中飘下,落在地上一片尘粉。

他就像一只收敛锋芒,敛尽利爪,优雅而淡漠的狮子,一旦遇到那些他所在意的事,便会立刻化作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一切。六年前,那些人夺取他此生唯一的阳光,毁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现在也该是他反击的时候了。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那怕是化身修罗那又怎样?他只要为心儿报仇,他要用那些人的鲜血去祭奠心儿。

疯狂吧!这就是六年后的夜如歌!

“你会后悔的”目光落下地上的粉尘上,木心冷冷的站了起来,直视着夜如歌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什么都怕,但就是不怕威胁该怎么办呢?治愈瘟疫的药,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

“是吗?”眸光一冷,夜如歌足尖轻点,如一阵风闪过,居高临下的看着木心,噙着一丝冰冷的笑,骨节分明的手,不带一丝温度,抚上木心的下巴,紧紧的握着。看着那双毫无惧意的眼睛,微一闪神,缓缓道来“我只要治愈瘟疫的药,你不要逼我。”

“是你不要逼我”迎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木心神色一冷,狠狠推开擒着她下巴的那双手,身形一闪,带出一道凛冽的风,那风中飘着淡淡的梨花香。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冷冷扫视着夜如歌,语气弥散着骇人的寒气“你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就让开,不然我是不会客气的。”

她的忍耐是有限的,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治愈瘟疫的药于他来说,无异于引火上身的火引子,这个他会不知道吗?一旦凤千夜知道是他后,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究竟是什么让曾经那个淡看世间,心不承万物的少年变成这样,是权力吗?

嘲讽的看着夜如歌,木心止不住的悲凉,事实毫无疑问的再次证明权力果然足以腐蚀人心,连那样一个淡薄的人,也逃不过权力的魔性。

“心儿……心儿……你是心儿……”一阵恍惚,夜如歌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那个白发少年,声音颤颤的,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眼眶都红了。一阵梨花香,他居然闻到一股梨花香。那种味道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就是心儿。

“什么?”听着夜如歌的话,木心微怔,遂冷厉的说道“不是”

“不,你是,你一定是。”洋溢着醉人的笑,夜如歌一步一步朝木心走去,环绕在他鼻尖的梨花香,随着两个人的拉近,越来越浓。那种熟悉的味道,让他生出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那张脸,夜如歌带着一丝哽噎的说道“心儿,你何其残忍,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去找我,你可知我找了那六年……”

“我不是她,你认错人了。”夜如歌一步步靠近,木心一步步后退。岂料夜如歌根本不给她后退的机会,手臂一伸,将她紧紧的禁锢在他怀里。

为什么?他会认出她,识破她自认为无懈可击的伪装。

“我不是她,你放开我。”冷冷的,淡淡的,望着她眼中那张被放大的脸,木心冷冽的抽出她的手,准备给夜如歌重重的一击。可是她的手还没有伸出,夜如歌便点了她的穴。

“我是不会认错的,心儿。”声音中弥散着化不开的柔,夜如歌满目深情的看着眼前的人。手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脸,撕下粘贴在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笑的像一个孩子那般,开心的说道“这样你还说你不是她吗?”

这眼,这鼻子,这唇分明就是他的心儿。指腹轻柔的描绘着木心脸部的轮廓,一滴晶莹的泪从夜如歌眼角滑落。他这是太开心了吧!随着那一滴眼泪,他埋在心里经年的痛一扫而过,只剩下无尽的喜悦。

真好……真好……她还活着……

“你……”怔怔的望着那张笑着流泪的脸,木心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在找她,她一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