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的苦涩,静悄悄的扩散开来,袭上每个人的心头。

“没有相容”看着那两滴血,好似欢快的游走着却不肯靠近的鱼儿。木瑾的身体缓缓的软了下来,一脸绝望的跌坐在地上。不相容,他的血和姐姐的血不相容,这也就是说姐姐获救的希望越发的渺茫。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缓缓的闭上眼,大串大串的泪珠从他脸颊滚落。

看着那两滴始终不肯相容的血,所有人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均是一脸绝望的将视线落在拿起匕首的左离身上。千万,千万要相容啊!看着那滴从左离手上滑落的血,希望与绝望不停交替的心再度提了起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紧握起手,手心一片湿润。

“还是不相容”漫漫长夜,又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凝聚着远远不绝于耳的心碎声摆在众人眼前。此时此刻,脸顿失血色的众人,已经没有力气,没有勇气再次面对绝望至死的画面。

“哧……”看看纷纷将头别过去的众人,夜如歌淡淡的笑着,挂在脸上的笑好似浮着天边的云彩,那般飘渺,那般单薄。带着一丝颤抖拿起桌上的匕首,朝自己手指划去。

他不知道他的血会不会和她的血相容,他只知道她生他亦生,她死他亦死。

“吧嗒”一声妖冶刺目的液体没入水中,除去夜如歌一人静静的看着,剩下的人全部目光悲凉的看着窗外。绝望吧!是的,对于千万个人里面或许才存在的那个人,寥寥的三个人,他们已经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了。

在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两颗血红的珠子,缓缓的靠在一起,像是两个相互依偎的人,耳鬓厮磨,带着一点雀跃,将自己的心撕开一个缺口,疼痛着且幸福着,将对方纳入骨血。合为一体,在不分彼此。

“相容了”紧紧锁着那两滴合二为一的血,夜如歌紧拧着的眉头一点点展开,温润儒雅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上扬的眼角,弥散着难以言喻的惊喜。他可以救她了,真好。

“什么”听着那淡若云烟的话语,众人均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摆放在夜如歌面前的那个碗。相容了,真的相容了,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滴在不分彼此的血珠,木瑾笑的像个孩子似地,眼角挂着晶莹的液体,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他的姐姐有救了,有救了……

这样就够了,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左离抬起宛若琉璃的眸子,带着一丝不忍的看向夜如歌。很早很早他就知道,如歌对她用情至深,只是没想到如歌竟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要知道他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在他身后有千千万万的臣民仰望着他,一国之君的责任重如泰山。要抛弃这一切,需要多大的决心,多重的深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换做任何人,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将落花咒转移到你身上后,她会重生,像一婴儿那般忘却前尘往事。而你会一日一日的老去,直至一年后化作尘埃。虽然你的血可以和她的血相容,但是我们不逼你,决定权在你手上,若是你依旧愿意,现在就可以走进去,若是你想反悔,大门就在你身后。”

目光沉寂的像一滩幽深的湖水,静无波澜,风雅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夜如歌如是说。而后带着花容,雪鸢,月蒙一起退了出来。她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他到底肯不肯就看心儿的命了。肯自然是好的,不肯也是心儿的命。她们无能为力。

反悔吗?从爱上她的那刻,他就没有想过这两个字眼,他只知道他爱她,即使她不爱他,不曾多给过他一个眼神。勾勒着淡然的笑,夜如歌抬起步子,没有犹豫,没有迟疑,纤尘不染的背影甚是决绝。

“如歌……”看着夜如歌孤寂苍凉的背影,左离心头一紧,顿生苦涩,不可抑止的出声喊道。一边是他心爱的人,一边是他的兄弟。面对这样的事他该如何取舍呢!为什么他总是处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为什么上天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吝啬的不肯给他呢?

“离,若你是我也会这么做的,有些东西远远高于生命。”听着左离的话,夜如歌微一怔,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话。离是在心疼他,他知道,只是他更心疼她。

“夜如歌,谢谢你,谢谢你肯舍命救她。”就在夜如歌再度抬起步子的时候,木瑾紧咬着唇,眼眶微红的说道“不要,不要将姐姐带入深宫好吗?她不适合做锁在深宫的金丝雀,她喜欢自由的空气,自由的风,自由的一切。一定,一定要好好对待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知道这么说很过分,但他不能不说。姐姐的一生已经够悲惨了,好不容易可以忘却前尘往事重生,他希望她可以幸福。

语罢,木瑾飞一般的转身离开,在转身的那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脸颊滑落。阴阳交合,那代表什么他清楚的明白。正是因为明白他才没有办法,不痛。嫉妒,他此时疯狂的嫉妒夜如歌。嫉妒到全身一寸一寸的疼着,好似凌迟那般。只是他不恨,一点也不恨。因为这种痛跟永远失去姐姐的痛相必不值一提。

轻柔的宛若羽毛的夜风中,一袭白衣的木瑾,拼命的奔跑着,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