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好不容易背着沉重的书包在气温回升的天到了图书馆,我快速拿了张号码牌,走到地下室对照手中的数字编排,发现是张多人用的长桌。

左看右看,喜欢的位置也都坐了人。

我认命地ch0u出放学时因太过着急而随手拿的数学考卷放在桌面上,琢磨起课外竞赛题。

校外的数学竞赛是采报名的,以往的报名人数远大於参赛人数时,学校总是优先挑选成绩前段的——也就是数理资优班,我们数学老师咽不下这口气,总额外发考卷给人练习。

苦的可是我们啊。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最後,手中握着的笔却迟疑了。

倏地,眼前多了一只自动铅笔,笔芯毫不犹豫在我的列式下方画了个「矛盾」符号。

我顺着铅笔末端一路向上抬头,看清人後瞳孔不自觉放大。

穆寰洲半只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不是,他来多久了?

在我张嘴想要质问之前,穆寰洲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安静手势。

我愤而拿起扣在桌上的手机,点开通讯软t,才发觉根本没有穆寰洲的联络方式。

一连串动作大概落进不远处穆寰洲的眼,他自然地拿过我的手机,在搜寻框里打了一串id,按下添加好友後还给了我。

「??」真是谢了。

盯着与身旁人气质明显不符合的阿拉斯加犬头像,我ch0u了ch0u嘴角。

穆:「公共场合,谈同学穿着学校的制服,做出会影响他人的行为前还请三思。」

讯息跳了出来,我迅速读过後在心里道了句粗话。

我敲击键盘的两只手指力道不自觉加重。

谈绫:「不是,你就非得坐在我旁边吗?」

穆:「嗯。」

我拧眉,正想看穆寰洲,余光便先瞥见其他位置早已满员。

「冤家路窄」这四字蓦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上辈子是把他全家人都杀光了吗,不然我这十六年勤勤恳恳踏实度日,怎麽就突然生出个冤家了?

罢了。

我乾脆把手机丢到深不见底的书包,拿起笔专注於眼前的题目,眼不见心不烦。

身旁的动静明显也小了些,刺眼的矛盾符号倒是持续扰人心神。

我就不信我解不出来。

「喂,还不走啊?」

头上陡然被什麽东西轻敲了一下,我睁开眼,穆寰洲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我直起身子,r0u了r0u惺忪的睡眼——人都走光了。

「几点了?」我问,此刻不需忌讳音量。

「九点二十五——」穆寰洲点亮手机萤幕,「也就是说,你睡了快两小时。」

??

我一言不发收拾起桌面上的物品,穆寰洲轻g起唇角摘下耳机,倚在长桌边上:「看来谈同学白天上课很认真啊。」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我斜眼昵他,背起书包,翻起了旧帐:「某人还不是嘴上说着题目简单,结果天天读到图书馆自习室闭馆——穆寰洲,你说这某人到底是谁啊?」

穆寰洲闭嘴了。

我这心是雀跃了几分,「走,姊带你去吃宵夜。」

不等穆寰洲回应,我迳自迈步,上到一楼後外头的路灯才提醒这夜有多黑,可这座城市的欢腾才正要开始。

我领着穆寰洲到了离图书馆不远的卤味摊——「欸?」

穆寰洲走到我旁边,指了指看起来已有些历史的纸板,上头用麦克笔清楚写着几个大字。「公休。」

我的欢腾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我、我眼睛没瞎。」自知理亏,我话说出来时忍不住结巴。

一夜没进食的肚子叫嚣着,我蹲在地上,要是面前的人是安七柳抑或是夏荞恩,我绝对开始在地上打滚耍起无赖。

但穆寰洲大概只会匪夷所思地录起来吧。

只见穆寰洲无奈似地轻吁出口气,将手上的塑胶袋丢给了我,「喏。」

我困惑地打开塑胶袋,里头是一个菠萝面包。

「你??不吃?」

「我来之前已经先吃过了,不饿。」

我眨了眨眼,像捕捉到了什麽弦外之音:「所以,这是特意买给我的?」

预想中的冷眼反驳并没有出现,穆寰洲反倒别开了眼:「??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这反应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说话有些含糊:「哦,谢、谢谢。」

「??不用。」穆寰洲往我的反方向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正se道:「照顾弱势人人有责。」

「??」

该si的,我居然在某个时间点觉得这非人的生物会讲出人话。

我看这面包也下了毒吧。

「别蹲在人家门口了,有碍观瞻。」穆寰洲那张嘴犯起贱来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