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很难确定他们谁的恶性更大,谁应该负更多的责任,同时也不能排除会不会还有更复杂的情况。

这种容易出现误差的案子,一般不会对谁宣判死刑。

因为一旦判死了,日后再发现弄错了,那就难以挽救了。

“你说得没错,这个案子原本确实判不到死刑。”

燕绥之说着,握住顾晏的小手指给贺拉斯·季看了一眼尾戒智能机,“但再往后发展就说不准了,刚才的新闻你也看见了。我建议你这几天在病房诚心祈祷一下,祝那些老人早日康复。他们之中但凡有一位没挺过脏器衰竭以及一系列并发问题,遗憾离世,这个案子的最高判决就能从有期变成死刑。”

燕绥之顿了一下,又不紧不慢地说:“从你之前的反应来看,你很怕死。也许别的你都可以从容应对,但你非常怕死。”

贺拉斯·季脸色黑了下来。

“所以我说你是砧板上待宰的鱼有错吗?”燕绥之礼貌地问。

贺拉斯·季沉默。

燕绥之又说:“我认为算得上生动形象。”

贺拉斯·季脸气红了。

他眯着眼盯了燕绥之好一会儿,转而看向顾晏:“实习生这么跟当事人说话,顾律师作为老师没什么要说的?”

顾晏朝燕绥之看了一眼,说:“确实有几句。”

贺拉斯·季面色缓和几分。

顾晏平静地说:“作为辩护律师,我有责任为我的当事人分析一下形势。现在警方控制的是你,时刻提防被下毒的事你,即将坐上被告席供人审判的依然是你。是你在请求我们的帮助,这就是目前的形势。我替我的实习生总结了一下,不知道够不够清楚。”

“……”

贺拉斯·季心说去你大爷的师徒!风格都特么是一脉相承的!

“我认为立场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现在劳烦你回忆一下摇头翁案发生的那些时间,你都在干什么。出于什么目的,去遍每一个现场,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行李中会有那些毒剂存在。”顾晏终于调出了一张空白电子页,冲当事人抬了抬下巴。

……

法旺区时间上午10点。

两艘在轨道中堵了数天的飞梭机终于向德卡马的纽瑟港发出信号,将于一个小时后接驳靠港。

前一艘飞梭机的故障已经全部修复,起火的客舱已经恢复原样。

大型维修舰给飞梭机补足了动力,断开了接驳口。

维修舰驶离这片星域的时候,两艘飞梭机上的通讯信号不再受影响,恢复成了满格。

一时间,客舱里此起彼伏都是智能机的消息提示音。

燕绥之的房东默文·白摘下眼罩,把位置调回座椅模式,打开沉寂数天的智能机看了一眼。堵了几天的信息蜂拥而至,震得他手都麻了。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所有消息,简单回复了几个。

他打算跟燕绥之打一声招呼,说自己靠岸了,随时可以见面。然而手指划了几下屏幕,就被一条来源不明的邮件引走了注意力。

默文·白愣了一下,好奇点开,接着就变了脸色。

也许是他表情变化太明显,隔壁座位的人瞄了他好几次,忍不住问道:“嘿,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默文·白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脸颊,干笑一声:“是么?”

“看到什么了?”那朋友晃了晃自己的智能机,“几天没信号,我刚知道我被解雇了,你呢?总不至于比我更糟吧?”

默文·白喝了半杯水,道:“还行,就是收到了一封委婉的威胁信,警告我闭紧我的嘴巴,不然要给我举办葬礼。”

隔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