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白,但那种白又不是毫无生气的,落地灯给那白色镀了一层温润的光。

非凡不会让人联想到死亡,反而……

燕绥之原本已经有了些睡意,却感觉顾晏的吻落在身后,从后颈到肩膀。

他纵容了一会儿,眼睛睁开又眯起,像是一只被揉抚得周身舒坦的猫。

直到他被翻过身,额头抵着枕头,蝴蝶骨绷起漂亮的线条,才忍不住闷声抱怨了一句:“你这是不打算睡了?”

但这抱怨一点儿也不真。

……

没过一会儿,他的肩背就渗出了细密的汗,腰半缠着黑色的被子,又露出一片白。

他有些难忍地咬住手指骨节,皱了很久的眉。然后潮湿的眼睫突然颤了一下,眸子里瞬间漫上一层水雾。

片刻后,他急喘了两声,又转头胡乱地应和着顾晏的深吻。

……

所以说,有时候下班太早并不代表能睡得早。

也许睡得比平时还晚。

新换的被子又被弄得潮湿而混乱,因为两人的呼吸节奏一下下散着热气。

什么洁癖,什么冲澡,在这种时候都被扔去了太空。

燕绥之最后困得连半根手指都懒得抬。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顾晏说了一句“晚安。”

他哑着嗓子“嗯”了一声,闭着眼摸了摸顾晏的嘴角算作回应。

那之后他的呼吸就慢慢变得平稳绵长。

就在顾晏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的手指从顾晏嘴角边滑下来,摸索到顾晏的手扣住,然后眼也不睁,懒洋洋地说道:“做个好梦……”

暴雨下了个痛快,一夜到天明。

顾大律师在这晚明白了两个歪理——

同床治噩梦。

黑被子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