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努力垫起的脚尖(1)

既不说,黎影不会去追问,还以为他裤兜里有什么好宝贝给她,看起来,单纯喜欢捏她手心藏进去。

见过他今日的照顾,不知是好是坏。

他将她带出甲板,交给岸边等候的陈荣,光站在车边看她上车。

黎影刚坐好,仍在好奇他为什么不动,便听到他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打火机落下了。”

她趴在车窗,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先生,我可以等你。”

说完,觉得不对劲,打火机轮不到太子爷回去拿,陈荣会做,何况他的打火机换了一个又一个,不顺眼随手就丢垃圾桶。

果然。

“不用等,拿卡去逛街。”徐敬西迈步回甲板,仅仅两步,游船离开码头,往河中央缓行。

岸边芦苇微荡,小道算不得是大道,陈荣不言不语,懂事地开车离开。

黎影靠到座椅,余光瞥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又说听曲儿游湖,根本没听够。”

陈荣扶方向盘:“他听不懂,也不爱。”

“那他爱什么。”她自顾自答,“爱抽烟,爱喝白茶,爱钓鱼。”

陈荣没反应,有些事,小姑娘的确不方便在场。

坐在后排无事做:“他不会又去算计别人了吧?”

陈荣拧眉,她对先生的印象那么…不好吗?

下一秒,她若无其事,似乎已经习惯:“我们去找间面馆吃麵吧,先生今日应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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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的古琴展厅,旋律换成儿女私情的调调,男人听不懂,从没有这门兴趣雅致,厌烦地招手,琴师颔首,懂事地起身离开。

厅内的琴音终止,在屏风隔断后的四位纹身男其中一人冷道:“怎么不弹了,我可是花了钱。”

无人出声,唯有两名男服务员抬走隔在中间的屏风,四位纹身男觉得游船这番举动莫名其妙。

两处雅座的屏风障碍物被挪走。

身着白衬衣的徐敬西,就这么迎着四位纹身男凶煞的眼神,随意入座。

叼着雪茄抽的老虎纹身男斜眼看人:“放肆,你谁。”

徐敬西看了眼对方桌子上的身份证,年龄,地址,姓名,讲道理,他并不敢这么摆出来。

觉得他们说得蛮有道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他们应该不懂,穿鞋的随便弄垮光脚的,哪一种方法都好。

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穿鞋的都可以。

四位纹身男猛地站起身,欲要走过来,抽他耳光。

他示意四周的摄像头,“出手前,考虑清楚会不会被拍到。”

“嗬,敢坐这里你还会怕死啊。”纹身男斜眼看他,甚至说了句,他能销毁摄像头。

“倒不是怕死,船上都是我的人,除了你们四个。”徐敬西挑眉,“我怕你们受伤的画面传出去,用你们的话怎么讲…”顿瞬,他思考蛮久,“在道上丢人现眼?”

纹身男大笑出声,觉得面前这位贵公子一点不了解,又觉得不像普通人,贵气感极重。

前一秒,觉得他的话十分可笑,后一秒,被他淡静的气场拉开一大截差距。

老虎手臂的纹身男似乎是大哥,听他的小弟开口叫彪哥,彪哥为首质问,“你是什么人,靠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徐敬西十分平静:“缺钱吗?”

见他孤枪匹马,彪哥冷道:“不缺。”

徐敬西笑了,那一抹笑,极其嘲弄和讽刺,配上他英俊贵气的脸,彪哥觉得无比刺眼,这人,不简单。

光坐那儿,也没端任何姿态,能像个皇帝似的。

他说,“和你聊聊天,交个朋友。”

彪哥不认识他,“你这是在哪打听到我的名号,但这种事,不谈。”

显然,彪哥不给这位陌生人一点儿面子,那他妈的你是谁啊。

彪哥好笑地看他:“你聊,我就要老实陪你吗?”

隔着玉兰沉香的狮子香炉,线烟一缕一缕腾直,在半空晕开散乱,徐敬西冷淡性瞧了眼桌子上的身份证,身份证的主人绷着下巴,利落收起身份证。

“我开口了吗,你急什么。”

贵公子说话悠懒带调,京片子口音极浓。

“…”彪哥心生警惕,这人连名字也不说,过于神秘,收起案板的观音吊坠捏在手里,“你想做什么。”

显然,徐敬西问话一向直击主题:“养你们的不是叶成威,是刘怀英?”

听到后面的名字,彪哥像被人捏住命脉,表情变色,沉默地示意手底下的人一同离开。

黑色西服的男子弯腰添茶:“徐先生,他们不太肯配合。”

徐敬西料到的:“我不要他们配合,我只要个答案。”

黑西服男低声:“你的意思?”

“我有了。”徐敬西垂眸看了眼腕表时间,“羊养肥,宰了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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