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但都是仗势欺人,其实她胆子也就那么一点,如今自己胡思乱想一通,早就吓得一后背的冷汗,脚也差点软了。

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想出去把珠雨找过来,然而这里又走不开,刚要随便抓个人让人把珠雨带来,却听已经有人来报,温芍过来了。

顾茂柔的冷汗流得更厉害。

有那么一瞬,她想把温芍拦在外面,自己处理了今日的事情,但她却又不敢了,她实在当不得这样的事,必须要有个人来给她兜底。

“阿兄呢?”顾茂柔知道不能再找珠雨,转而对身边的人道,“快把我阿兄给我找过来!”

也不知是谁道:“已经去找了,王爷不在府上,让王妃过来处理。”

“不行的……”顾茂柔喃喃一句,往门外望去,隔着一层稀疏的竹帘子,她看见了温芍那张讨人厌的脸。

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回来了,瑞王府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顾茂柔面对温芍又有了火气,想发作出来,但想起里头昏得人事不省的冯婉,只好忍下。

温芍并没有进来,隔着竹帘子她同样看见了顾茂柔,却只立在檐下,吩咐下人们先将在场其他各府小姐们带到别的地方去。

而北园的奴仆也忙不迭地向温芍禀报着刚刚发生的事,温芍一边听着一边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多说,倒又惹得里头的顾茂柔心下不安极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一时大夫也被请过来了,看过冯婉之后出来说道:“是市面上所售卖的砒霜,虽然寻常却毒性烈,不好解。”

顾茂柔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她猜得没错,一定是有人对冯婉下手了,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冯婉嫁给顾无惑,甚至比当初对付她还要狠毒,当时她的毒有可解的工夫,可砒霜却很难救。

而最令顾茂柔害怕的却也并不是冯婉中毒本身这件事,若是真的查起来,那么她……

那边温芍低声与大夫说着些什么,一边又让人去往郢国公府叫人,等安排完所有的事,她才让下人打了帘子,自己却仍旧不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了顾茂柔一眼。

“你与珠雨一起干了什么好事?”顾茂柔听见她问自己。

顾茂柔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暴起,反而像是游魂一样,从里面走了出来,竹帘子这才在她身后放下。

“我没有……”顾茂柔先是为自己辩解着,然后她张了嘴巴,又对温芍道,“什么珠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芍压下唇边的冷笑:“你与珠雨无缘无故见了两次面,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今日一早,你以为我不知道?”

顾茂柔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不由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仿佛透不过气来一般。

温芍朝前面走了一步,声音也压低了下来,道:“我在过来之前就让人拿了珠雨了,她已经什么都招了。”

顾茂柔这回是腿彻底软了,若旁边没有人扶着,她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温芍留下水桃和麦冬照看这里,便先把顾茂柔带回了东园。

嫁祸

顾茂柔被人半拖半扶着到了东园,一进正堂便软倒在了地上,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珠雨呢?我要见她!”顾茂柔最后只憋出了这一句。

温芍让人把她先扶到座椅上坐下,对顾茂柔的话并不搭理,瞥了她一眼之后说道:“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顾茂柔眼中的泪珠子瞬间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仿佛屋外的雨一般。

她自小娇宠着长大,此时就连兄长都不在身边,只有一个与她有仇,而且眼下又多添了一仇的温芍,她再也受不住,哭喊着道:“我没有,我让珠雨找的是让人脸上起疹子的药,根本就不是砒霜,我怎么知道冯婉中的砒霜是哪儿来的?”

温芍闻言眉梢一挑,端起热热的茶水啜了一口,慢悠悠问道:“所以真的是你动的手?”

“我说了我没有!”顾茂柔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扶手,但除了这一下却再也硬气不起来,只能继续为自己辩解道,“我怎么可能去给她下砒霜?我只是想让她起些疹子罢了……我……”

温芍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是给木桃使了个眼色,木桃很快便将珠雨带了过来。

比起顾茂柔还算体面,珠雨的嘴巴被破布塞得紧紧的,身上也早被绑了起来。

温芍并不将她放开,而是指了指珠雨,又对顾茂柔道:“人就在这儿了,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不然就是你和珠雨合谋害冯家小姐,做出这样的事,只怕你阿兄也保不了你,自然只能将你送到郢国公府上任凭处置了,去给她抵命。”

顾茂柔哭出声,说道:“砒霜真的不是我下的,陛下有意让阿兄娶冯婉,那日王贵妃召我入宫便是向我说起此事,让我在阿兄面前多进言,今日我本也是想叫了冯婉来府上,给她和阿兄制造制造机会,可冯婉一向沉静端庄,必不可能私下见外男,再加上阿兄也不在府上,自然只能作罢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