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道:“西欧的名烟‘公爵’,我爹出国带回来的。”

说罢,把烟打开分发给大家,早有一群烟鬼老兵围了过来,嚷道:“哎哎,这边这边??????”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公鸭嗓的声音一下冒了出来,虽然混在嘈杂的人声中,但大家依然听得很清楚,不用问,是那个罗自生回来了。

就听他岔着嗓门喊道:“还有我呢,给我留一包。”

林聪装着没听见,甘峰、徐江等几个忙把几根烟递了过去,“来来,罗老哥,这有。”

段平小声嘀咕道:“那个骡子生的又回来了。”

原凡、张华连忙给递了个眼色,要他说话注意点。

罗自生点了一根“公爵”,抽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吐出一个眼圈,此刻的他是浑身舒坦,心神荡漾,因为刚才从离开老兵车厢到现在回来的所有时间里他都和那个贵妇人一伙人在一起。

那是在软卧车厢的包间里,这个罗自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操着公鸭嗓、使出浑身解数,是一个劲的臭白话,贵妇人一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拿他开心,贵妇人虽然见多识广,但和这样的军官很少打过交道,也就任由他调侃。

再看罗自生真是逮着机会表现自己,把姐夫也就是叶参谋长的功绩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还进行了一番添油加醋,一会参加过空军;一会又加入海军;一会又变成陆军;前些年是空降师的;过两年又是海军陆战队的;开过飞机;驾驶过坦克;扛过重机枪;又指挥了多少次战斗;围歼了无数敌军;亲自炸毁了几辆坦克、击落了几架敌机,又独自一人摸进敌营,窃取多少情报;突破了多少次重围;营救了多少老百姓;反正大小战斗参加无数次;后来又支援地方建设,修了多少铁路;挖了多少隧道;打了多少油田;开了多少矿山;又参加了多少次抢险救灾,什么洪水、旱灾、雪灾、火灾、地震、滑坡、泥石流、沙尘暴,次次都有自己;身上受伤无数,什么头上伤、腿上伤、腰上伤、手上伤、身体内至今还又多少块弹片还未取出,大小功劳立了无数次,上级多次要提拔自己,是自己甘愿留在基层工作的;刚才火车站救你们的老兵都是自己一手培养的;还有多少女孩子追求自己,是自己一心为了部队,才放弃许多机会的??????

真是胡扯了半天也没个完,其实要知道这个傢伙从来没来冲锋陷阵的勇气,倒是在担任验尸官的时候却有着从牺牲战友的身上摸好处的胆量,甚至连人家嘴里的金牙也不放过。

终于结束了好一阵子的胡吹乱侃,逗得这帮女孩子一会是瞪大眼睛啧啧称奇,一会是掩住樱桃小嘴咯咯直笑,一个个是花枝乱颤、前仰后合,而贵妇人只是独坐床头,似听非听、似笑非笑的轻轻点了几下头,又摇了几下头。

现在才好不容易绕到主题上来,于是丫头们也就渐渐安静下来是洗耳恭听。

就听罗自生长吁了一口说道:“唉,如今世道变了,人也老了,不中用了,过两年也该专业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说罢,用眼角偷偷瞟了一眼贵妇人。

贵妇人的商业头脑是何等机敏,商场闯荡了不少年头,见得、听的都多了,不用猜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依然保持似听非听、似见非见姿态,只想看看罗自生下一步怎样表演,手下几个丫头虽然年轻但也不傻,听他话锋一转,也对他的意思猜了个八成。

只听她慢悠悠地又像赞扬实际讽刺的说道:“以罗长官这样的功臣,军队的栋梁,你们部队怎么舍得放你走呢?”

口里这么说,心里却暗笑道“就你这号人物,把你撸下来算是对了”。

果然,罗自生听她这么一说,就又有些飘飘然、然飘飘的感觉了,于是就顺坡下驴地使出惯用的一招道:“本想继续留下,为部队多做点贡献,可是岁月不饶人哪,毕竟人老了,你想留他不让你留,再说部队立功授奖的人多了,我这一点功劳谁也不会稀罕的。”

贵妇人明知故问道:“那罗长官有什么打算呢。”

罗自生到底有些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说道:“现在社会变化太快,只想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就行了,当然收入最好不要太低了,不知道贵单位??????。”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不知该怎样说下去,一下子噎住了,只好瞪着眼睛看着贵妇人。

既然话已经说开,贵妇人也是意料之中的,只见她淡淡一笑,道:“我们集团倒是常年招聘,只是庙太小了,怕容不下罗长官这么大的菩萨哟。”

旁边的丫头们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罗自身听了这话,差点没急得从铺上摔下去,瞪着眼睛,半欠着身子,急忙说道:“不会、不会,这是哪里的话,能到贵单位,实在是我的福气。”

贵妇人到是没马上开口,倒是朝手下的人使了使眼色,那几个丫头不愧都是她的得力干将,一个比一个鬼精灵,立刻把话把接下来。

“披肩发”韩雪儿首先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那不知罗长官到我们公司有什么样的打算呢?”

罗自生咽了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