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文利索下炕去把煤油灯吹灭,又回到炕上:“不能。”

室内从归于静,江文清快要睡着突然想起陈木文下午说的大鱼还没拿回来。

她拽拽陈木文迷糊道:“鱼……”

陈木文说:“大哥说他去拿。”

听到有人去拿她才放心睡过去。

第二天江文清起来看自家婆婆正对着缸里的鱼发呆。

“娘,你看什么?”

陈翠春愁眉苦脸道:“现在晒鱼不知道会不会臭,不晒这吃鱼也费油费调料,我心疼啊……”

江文清笑的直不起腰,等她笑够了才说:“那把肉刮下来坐成鱼肉丸好了,不放油不放调料煮汤就行。”

陈翠春说:“这个主意好!还是你脑子好!”

她又开心了,高高兴兴去准备早饭。

要是以前这些鱼不用问肯定是要全部送走跟人换东西的,现在陈翠春已经下意识想着怎么吃了。

不过这三条鱼实在大,就算做鱼丸也用不了这些。

明天要去送豌豆凉粉,还是要带两条去换掉。

江文清洗漱完陈木文用她的洗脸水洗脸,他弯腰的时候江文清才看到他裤脚短了一茬。

“你长高了!”

江文清诧异的望着他,目光充满了羡慕。

陈木文站她面前比比,之前她到陈木文鼻子,现在只到嘴巴了。

“是长了一些,我说怎么衣服有点小了。”

江文清让他伸伸手,可能是长高也长壮了,上衣肩膀也有些紧。

“换上次做的新衣服吧,那个让娘特意做大一些,你现在穿刚好。”

她跟他一块进屋,换下来的旧衣服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不过布料都精贵不要了也可惜。这件还是留着给他改大一些,以后干活穿。

陈木文的新衣服是最近正时兴的蓝白横条纹,汪雪说现在城里人就爱穿这个海魂衫。

供销社成衣要卖三块钱一件,江文清就扯了一块布让婆婆做。

多亏了她吹毛求疵的精神,逼着婆婆做出来以后跟供销社卖的也没什么区别。

陈木文肩宽腰细,江文清感觉他又长开了一些,穿上新衣服更挺拔一些,显得人精神很多。

感觉自己再多看两眼就要忍不住上手,江文清赶紧走出去。

吃完早饭陈丛生来找陈木武,陈木文两兄弟,三个人嘀嘀咕咕说会话又一块走了。

江文清本来想使唤他俩把鱼肉给剁了,出来没找到人只能自己上手。

她没处理过活鱼,准备先把鱼敲晕再处理。

等鱼没有动静她才蹲下准备刨鱼肚,她凝神静气正准备下手,突然后面有人叫她吓得她手一抖,刀落在了自己手上。

江文清深吸一口气回头看是江迎娣,来不及招呼她,就匆匆舀了水浇在手上先把伤口冲洗干净。

家里的刀才被磨过很锋利,碰到她手指的时候就立刻见了血。

刚被划破的伤口痛感还不明显,等她冲完伤口,手指才后知后觉痛起来。

食指和中指都被划破,伤口外翻露出里面还在渗血的肉色。

江迎娣吓得不敢说话,白着脸看着江文清忙碌。

江文清心里窝火,但也知道不该跟一个孩子计较。只让她把帮忙把门挂上,自己捂着伤口匆匆往队上的卫生院去。

一路遇到人不少,看到江文清捂着手手里都是血娘家妹子还跟在后面哭,传来传去不知怎么变成她被娘家人砍了。

陈木文听到消息,真是头晕目眩差点晕过去。

他心里止不住的懊悔自己从家里走了,人已经飞快往卫生院跑去。

一路上的担惊受怕不提,看到江文清坐在卫生院门口举着手的时候,竟然没忍住哭了出来。

江文清一脸懵的被陈木文按在怀里,虽然自己手疼,但还是坚持先安慰了陈木文。

“哭啥嘛?我这不是好好的。”

陈木文心里止不住的后怕,说话还带着哭腔:“我怕你出事了。”

“手怎么回事?”

江文清跟他解释清楚,两人才发现闹了乌龙。

不过受伤也是真的,江文清说完后知后觉伤口又开始痛起来。

她举着手叫疼,陈木文还想靠过去仔细看看,旁边看了半天的大夫实在受不了,咳两声提醒他们还有外人在这。

不止他们,陈木武也尴尬的站门口不止该走还是该留。

走了的话怕有人进来看到他弟的蠢样,不走自己看的更难受。

江文清反应过来脸色通红赶忙捂住脸,扯着人赶紧往家走。

鱼丸汤

队里的卫生院是公社有要求临时成立的, 队部找间小房子篱笆围个院子,又把队里以前的赤脚大夫找过去就是卫生院了。

现在夏天伤口不好一直包着,江文清这个伤口看着可怕对乡下人只能算小伤。

张大夫捣了草药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