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爹可能不会同意找人挑,请人吃饭也要粮食,估计娘跟大嫂下午还要来这织毯子。”

他们今年除了上工没有额外收入,兵哥出事他们小两口连县城都没去过,都不知道兵哥那事怎么样。

陈木文心里闪过这件事,想着改天去县城打听一下。等江文清吃过他拿了饭盒回去,队部也陆陆续续有人送饭过来,也有回来织毯子的。

织毯子的屋里不能吃东西,有人来送饭都像江文清那样蹲着吃。

下午陈翠春和张兰香也来织毯子,织完她俩先走,江文清还要等人走完才能走。

等最后一个人离开,天也黑了。

江文清把门关好,才发现陈木文来接她。

“什么时候来的?”

趁着夜色她走过去牵住陈木文的手,陈木文说:“刚到,我们去挑砖最后一趟才回来,家里还没做好饭。”

因为都忙就是谁有空谁做饭,到家以后江文清去后院看今天拉的砖已经堆了不少。

陈粮丰他们已经商量好,等割完麦就动工挖地基。

算算时间也没有多久,现在已经春中,等夏天来了小麦就该收了。

陈粮丰带两个儿子拉了两天才把砖拉完,第二天晚上江文清回来没找到陈木文,进了屋才看到他在炕上已经累的睡过去。

江文清给他盖好被子,无奈的出去。这就是她为什么想让公公找人的原因,挑担子这种重活,一直干保不准就会伤到身子,饭哪有命重要呢。

可惜她们家现在是公婆当家,什么事都的公婆点头才行。他俩节省惯了,这种活只要累不死绝对都是自己干。

江文清去灶房帮忙做饭,陈翠春就说陈粮丰腰被抻到了。

“要叫大夫来看看吗?”

陈翠春说不要:“睡一觉就好了。”

江文清不信睡一觉能好,吃过饭去屋里找了药油给公婆送去。

陈粮丰趴在炕上陈翠春给他揉药油,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找人帮忙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别耽误干活。”

陈翠春劝他歇两天:“你急着干活别伤的更重了。”

本来陈粮丰都狠心想歇两天,第二天醒了他又觉得没那么痛,又去上工了。

还没到中午就被人抬回来,陈翠春婆媳三人都在队部,家里只有陈木桃。

她跑到队部叫娘回去看看,陈翠春气的直拍大腿:“早说了让他别去别去,就是不听!现在好了!”

嘴上虽然埋怨,但是人还是立刻收拾好东西往家去。

江文清也去找大队长来帮忙记账,自己也赶紧回去看看了。

“去医院!必须去医院!”

她才进院子就听到屋里婆婆的声音,进去才知道陈翠春想让公公去县医院看看,公公不愿意。

“哎呀,老张不都说了休息几天就能好,还费那个钱。”

要不是看他病着,陈翠春气的都想锤他:“你就是个左性的,他那个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也看猪也看狗也看的,都是囫囵看能看好了都是自己走运。”

江文清听的一脸尴尬,她上次手受伤也去找张大夫看过来着……

陈木武也劝他爹:“看一下花不了多少钱的,不信你问娘,她上次去过一次。”

就是看过一次,见识过别人的技术,陈翠春才知道人和人的差距,想让陈粮丰去县里看看。

好说歹说陈粮丰都不愿意去县里,看儿子儿媳妇都在屋里,可能是感觉不好意思又把人都撵出去了。

江文清一直听她婆婆说公公虽然平时是个老好人,但是认定什么就很左性,怎么说他都不听。

以前没见识过,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陈翠春在屋里骂陈粮丰,儿子儿媳都在院子里听着。

陈木文听他娘骂半天说不到重点,干脆扬声道:“娘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牛车借来把爹抬上去就是了!”

屋里沉默片刻传来陈粮丰愤怒的骂声:“你个狗崽子敢这样对老子……”

又是一阵唇枪舌战。

江文清和大嫂对视一眼,果断一块去灶房准备做饭。

这事亲儿子都要被骂,更没有她们俩说话的份了。

因为家里有个病人,怕他在床上躺着不好消化,午饭擀的汤面条。

腰抻着了胃口不影响,陈粮丰一气吃了两碗面条。陈木桃来拿碗跟她爹说:“爹你要是过几天不好,等忙起来是不是不能挣工分了?到时候我就不上学,跟娘一块去挣工分,爹你就放心躺着吧!”

陈粮丰睁大眼睛瞪她,最后咬牙切齿地说:“把你哥叫来。”

陈木桃高兴的抱着碗回灶房:“二嫂,爹答应去县医院了!还是你有主意!”

江文清笑道:“我可没主意,这些话你两个哥都是轮番说过的,还是你这个小女儿说话有份量。”

榆钱窝头

陈粮丰答应去县医院看就好办了。

本来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