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徒搀了下去。

她只能转而去了别家医馆。

天空黑蒙蒙的,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冬日的寒风从木槿耳朵边刮过去,冰冷刺骨,几乎要冻掉人的耳朵。

这阴沉沉的天空压得木槿喘不过气来。

木槿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另一家医馆门口,又等了很久,还加了钱,才请到了一个愿意出诊的大夫。

大夫重新给纪玄开了方子。

木槿送大夫出去,重新出门去药铺抓药。

天快黑了,街上的行人愈发的少。

这家药铺门口没有那么长的队,木槿排了小半个时辰就排到了。

不一会儿,她隔着旁边队伍的人群,看见药铺门口——

不知何时,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哭声哀恸。

老妇人裹着洗得发白的头巾,身上穿着满是大大小小的补丁的旧衣服,皮肤黝黑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老树皮一般,撑在地上的手,也布满了冻疮,正个手背都像烂了一样。

如今才刚入冬,就已经满手生了冻疮,大抵是常年都在用冷水洗菜洗衣。

老妇人一边磕头,边哭着道:“求求大夫行行善,求您让老妇人赊账吧,等疫病结束,我一定立马就来还上!”

“我两个孙儿已经高烧一天一夜了,看病的大夫说,再不喝药真的就没救了!我天不亮就起来,走了二十里山路,才进城找到这里来的!”

“求您行行好吧,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儿子去年被牛踢死了,我儿媳去年冬天也病死了,我跟两个孙子相依为命,他们要是有事,老妇人怎么有颜面下去见我儿子儿媳啊!”

“小大夫,求求您行行好!”

老人家大概是很少进城,或许第一次来药铺抓药,竟以为铺子里抓药的伙计也是大夫。

店里抓药的伙计无奈地回答道:“大娘,不是我不帮你,这东家的店,我一个店里的伙计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