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很大的程度上做事情的人要把方方面面的顾虑都要考虑周全,话说“应酬”这两个字很生动的把当今的世道形容的十分贴切,老师对学生应酬,上司对下属应酬,官员与官员之间应酬,而在这应酬里面最讲究的便是怎么将一碗水端平,但又要让两边的人都感觉你的天平是往他那边倾斜的,上林湖的内部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徐硕也不好再矜持什么,县里面的那两个一二把手也乐得卖个人情,不再把那两张脸绷得那么紧,于是便有了徐硕现在在桌子上的推杯递盏。

上林湖的服务行业还是很达的,吃饭的时候,柳夏卓并不怎么犯难的就找到了几个能够在酒桌上帮忙活跃气氛的女孩子,一个人身边一个脸上满是媚意v孩子,这两个人对这一方面倒也不像是顽固不化的老朽,不过话说回来又有几个顽固不化的老朽能够在政坛上崭露头角。

曾经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中国各级行政机构里面权力最大的不是那九大常委,也不是各个封疆大吏,而是现在坐在酒桌旁,被一个女孩子松软丰腴的胸脯按摩着胳膊的两位,女孩子捻起桌子上的一粒葡萄递到了男人的嘴边,女孩子的指尖抹得有指甲油,鲜红色,yan的单薄而又脆弱,葡萄的皮也是yanyan的红色,涂着豆蔻的指尖好像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修剪的有些尖锐的指甲将葡萄皮扎破,汁水顺着指尖轻轻的滑落在女孩子的指肚上,像是一滴透红的血。

男人没看到葡萄已经破了皮,张开嘴便把葡萄咽了下去,女孩儿缩回手之后,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原来在那张嘴巴在把葡萄含进嘴中的时候,舌尖看似不经意的在女孩子的指尖上轻轻的tian了一下。

柳夏卓很识趣的举起了酒杯,冲主座上的两位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先干为敬,放下酒杯之后笑意盎然的道:“上林湖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做,不辜负两位领导对我们的期望,尽量早一天让饮水线工作起来,早一日的服务上林湖的人民。”

官样文章也不过是如此,主座上的两位点了点头,说了些不疼不痒的场面话,大意也不过是鼓励了一下,然后再表示对这两位对上林湖的经济展做出的贡献上林湖的人民会记在心里。

酒过三巡,柳夏卓和徐硕很识趣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席间的两位独处在一块,尴尬的笑了几声之后,各自便领着手边的人去了柳夏卓在来之前就已经悄悄放在口袋里的房卡所标识的房间。

走出酒店之后,上林湖的街头没有像北京那样有那么多的霓虹,所以很庆幸的是还有一点黑夜的感觉,徐硕把一包烟撕开封口,递给了柳夏卓一根,自己叼了一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等车子到了上林湖招待所,徐硕才睁开眼睛,望着车窗外的夜色,仿佛自言自语:“都说吏治清明才能让老百姓做些事情,可临到自己身上,才觉得以前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假的,官员们如果真的是清如镜明如天,做事光明磊落,这世上还有多少人的活路,三分土七分水,才能和出来稀泥。”

柳夏卓无言以对,这个问题他岂能没有想过,可是柳夏卓更清楚,如果真如徐硕说的前半段话那样,自己现在哪里来的别墅,哪里来的屁股下面的那辆宝马,又哪里能够听着这个年轻人在自己车的后座上老气横秋的说着这些话。

他一个农民家出来的孩子,虽然肚子里有几分墨水,看过几本书,接触过一些人事,可哪里能和后面这个自己到如今都拿捏不稳真实身份的年轻人说太多有关于这方面的话题,柳夏卓心虚,所以还是老实本分的保持了沉默,等着自己和后面的那位把一支烟,远离这块,让屋里的两位能够放心大胆的放纵一回。

回到宾馆之后,洗了个澡已经差不多是午夜了,徐硕却没有睡意,这几天在上林湖生的事情,总是在他的心里翻来覆去,也许是第一次做亏心事心里总有些歉疚的缘故,徐硕总感觉在哪个方面出了些漏子,手里在宾馆的书架上随手找了一本书,翻了几页,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看到心里。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关灯上床,从北京到上林湖,脑海中的人事一个个走马观花般的重新走过一遍,一轮下来,徐硕心里好像抓到了些什么,于是再也睡不着了。晚上有些寒意,徐硕便披了件外套坐在暖气开得很足的房间里,一只手里捏着一根烟,另一支手上的笔在纸上划来划去,直到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徐硕抓了抓脑袋,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堆得满满的烟灰缸,再看了看桌子上那张被自己画的慢慢地纸片,徐硕苦笑了两声,拿起打火机把纸片放进烟灰缸里点着,一缕青烟在屋里飘了起来,着实有些难闻,徐硕丝毫不以为意,坐在床头上呆了半晌,走到卫生间里冲了把脸。

好不容易候到了早上七点钟,徐硕叫醒了李青羊,再看了看紧闭着的柳夏卓的房门看了一会然后再去看了看也还在眠不觉晓的宋子明,便带着李青羊开着自己开来的那辆大切诺基去了上林湖畔的工地,徐硕这一来,把原本想趁着天晴晒晒太阳偷偷懒的小三子吓了一大跳,徐硕冲这个油嘴滑舌对着自己大肆奉承的家伙屁股上来了一脚,然后骂道:“小东西,去给我找两瓶酒,再弄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