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我的手。

户外光线忽明忽暗,又人挤人,俞南晓低头都有些看不清他的手到底在哪里,伸出手一阵摸索。

拉到一只手后,她抬起头确认,却蓦然撞进一双张扬的眸。

是宋萧然!

下一秒,她踉跄了一下。

再亮眼的烟火都变得暗淡,眼前忽然只剩下黑暗。

成为彼此的救赎

耳边声音闷闷的,像是被捂了一层塑料膜。

俞南晓感觉自己被人一阵拉扯,意识慢慢回到躯体,可脑中的昏睡感依旧很重。

头好疼。

耳边传来宋萧然的声音。

喂,你们带她去哪!这跟我们事先说好的可不一样!

萧少,计划有变,得罪了。

俞南晓费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人从宋萧然身上拉开,越来越远。

刚才室外烟火秀上,她失误握住宋萧然手的那一刻,手心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她想应该是被以特殊形式注射了药物。

宋萧然现在迷失在俞南晓的恋爱陷阱里,可却迷晕绑架她,自然是按照俞万里的意思。

他们密谋了什么俞南晓不知道,可就眼前宋萧然被两个混混模样的人缚住手脚,按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模样来看。

俞万里应该是背着他有自己的计划。

看样子他们二人的联盟并没那么牢固,或者说宋萧然可能只是俞万里抓在手里的一颗棋子。

俞万里,她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寒意,俞南晓被拖上了一辆面包车,眼皮撑不住,最终还是重重阖上。

再次睁开眼,她的神志完全清醒,可眼前模糊一片。

脸上传来一阵湿意,她感觉有水流从头发浇下来,顺着脸一直往下流。

是冷水。

周身越来越冷,手脚也不受控地开始打颤。

用力眨了眨眼,将积水从眼眶中挤了出去,俞南晓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眼前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盥洗室,她抬起头向上看,是花洒,正对着她开着。

当她做出抬头动作后,水流停了下来。

呦,醒了。

有人伸手关掉了花洒,俞南晓的视线缓缓下移。

一个男人正站在面前俯视着她,他的眼下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是叶振天。

俞万里身边每一件脏事都有他的参与,这种事自然也少不了他。

天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看清声音的主人,俞南晓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小惠。

她一个局外人,为什么会参与到她跟俞家的事情里来?

叶振天冷笑一声,抬脚朝着地上的俞南晓随意踢了一脚。

哪里不好?你不是想让你男人回心转意吗,不给她点教训,她怎么能乖乖离开宋萧然。

小腿传来钝痛,俞南晓紧紧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出声。

听到这,小惠忽然挺起胸膛,跟叶振天一样,俯视着俞南晓,脸上出现狰狞的表情。

没错,一定要你长记性,再也不敢招惹萧少。

叶振天对小惠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往门外走去,主动让出空间。

交给你了,留口气就行。

俞南晓手脚被以一种很难受的姿势绑缚住,迷药带来的无力感使她没法起身。

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沉默地抬头望着小惠,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此刻盥洗室过于安静的空气,让俞南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她辩解了一句。

你听我说,我和宋萧然不是真的,我并不喜欢他。

可他是真的喜欢你!

小惠提高音调,学着叶振天的动作,泄愤式地踢了俞南晓一脚。

踢得跟刚才那脚是同一个地方,俞南晓紧蹙眉头,疼的小声叫了出来。

一开始我们很好的萧少带我去世界旅行,我们去过巴黎,去过芬兰,一起露营,一起打猎

她自顾自地讲着,一会哭一会笑,情绪有些极端。

俞南晓见状也不敢再激怒她,只是静静听着。

要不是俞向婉小姐那晚带我去旭日公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心机,居然勾引萧少让他跟我分手。

老天爷,她那晚只是想日行一善,让小惠早点离开宋萧然这个人渣。

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居然认为自己是来跟她抢男人的。

她恍然明白,小惠只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羊。

倘若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小惠就是凶手,因为嫉妒争宠对自己下手。

俞家早就想好了一套置身事外的方案,可以除掉自己的同时,不沾一点脏水。

不过现在她还没走到死路,一切都要看宋谨言那边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