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祖义想要匠人,想要打劫阳江船厂!

朱权眯着眼,下定了决心,说道:“没错,我们需要冒险一次,阳江船厂确实是一个好的目标。”

陈祖义看向朱权,嘴角微动:“若你我联手,定能成功。”

朱权伸出一只手:“我要五成的船只与匠人!”

陈祖义哈哈大笑,拒绝道:“你人手有限,最多只能分两成。”

朱权摇头,坚持道:“五成!”

陈祖义根本就不答应,两人扯皮半天,最终确定了分割方案:朱权取五成船只,三成匠人。

结盟已成,剩下的就是时机问题了。

陈祖义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北风将起,大明水师可以飞快地跑过来,到时候自己躲在哪里都不安全,至少等到大明水师主力逆风的时候,也就是春夏两季。

会盟结束,两队船只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朱权坐在船舱中,脸色阴沉地对杨山说:“拿出信鸽吧,给交趾安全局传信,就说,陈祖义盯上了阳江船厂,时间是明年春,让其十万加急送至京师,记住,消息用拼音与数字加密。”

杨山连忙答应,不久之后,五只信鸽飞出了鸟笼,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加密过的消息,哪怕是落在海贼手中,也别想解读出来。

陈祖义站在船尾,看着分开又合拢的海水,沉默良久,才对陈二宝说:“给足利义满写一封信,让他们准备一千人!另外,之前的白银不够用了,让日本再送二十万两过来。”

陈二宝按照陈祖义的要求,拟写好了信件,交给了陈三才,不久之后,一艘船就离开了船队,朝着西面而去。

陈士良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担忧,在众人离开之后,才对陈祖义说:“一千倭人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我们未必能控制得住。”

“死人是不需要控制的……”陈祖义阴森一笑,拍了拍船舷:“倭人嘛,人傻,好用。”

病倒了(一更)

京师。

匡愚、王宾、盛寅带着药箱,神色紧张,脚步匆匆走向承乾宫,皇后马恩慧着急地看着门口方向,不时地催问:“太医还没到吗?”

侍女与宦官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宁妃站在承乾宫门外,眼看着匡愚等人来了,顾不得礼仪,连忙喊道:“莫要行礼,快去。”

匡愚三人气喘吁吁,进入承乾宫内,看着躺在床榻上昏睡的朱允炆,不由地大吃一惊,连忙诊脉,却因为自身气息浮乱,呼吸不稳,摸着脉象多时也没有说话。

马恩慧等不及,问道:“匡太医,皇上如何?”

匡愚继续诊脉,凝重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淑妃骆颜儿垂泪不已,哽咽中断断续续地讲了个明白。

因骆颜儿怀有身孕,朱允炆处理完朝政之后,多会来承乾宫陪着,可每一次来,朱允炆往往都会办公到深夜,这几日更是没怎么休息过,昨晚又是熬了一宿,起身时晕倒在地。

匡愚收回手,示意王宾与盛寅诊脉,之后三人商议一番,匡愚才对皇后等人说:“皇上本就劳累过度,亏空了气血,加之眼下天气转凉,露重风起,皇上染了风寒,体有高热,我们这就开个方子,差人煎药。”

马恩慧抬手擦了擦眼角,急切地问:“皇上现下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匡愚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气息偏弱的朱允炆,不敢对马恩慧保证什么,只好行礼道:“皇后,且容我们先开药方吧。”

“烦请几位了。”

“不敢。”

马恩慧看着去了偏殿的匡愚等人,心乱如麻。宁妃抱着朱文垣,一脸担忧。淑妃与贤妃走到柱子旁,暗暗哭泣。伊真儿感觉手有些疼,看了一眼抓着自己手的阿晓穆,见她满是忧虑地看着朱允炆,手很是冰,还冒着手汗。

太后赶来,见一屋子人围着,便让侍女、宦官出去,问过匡愚等太医之后,坐在床榻上,伸手抚摸着朱允炆的脸,满是悲伤地说:“你想效仿太祖爷勤勉政务,可也得量力而行。母后劝你多少次,皇后劝你多少回,莫要如此拼熬,身体扛不住,你偏是不听……”

“太后……”

马恩慧有些难过,不想让太后在此时再指责朱允炆。

朱允炆一日日忙碌,熬至深夜乃至通宵达旦,并不是他不爱惜身体,而是事情实在是太多太紧急,尤其是营造新都,征调民力与秋收出了冲突,不少百姓想要返家帮忙秋收,北平那里倒还好,工部与督造人员并没有阻拦,放走了十余万百姓归田,工程进度虽受影响,却也体现了朝廷宽宏,民力与匠人齐心,效率较高。

但在地方上,就出现了不少问题,比如御史董镛在山西采木,不准百姓回家,甚至为了赶进度,过度劳累百姓,哪怕是暴雨天,也不让百姓歇息,一场山洪下来,折损了二百余百姓,最终激起六百多人的民变,若不是军士维稳大局,弹压及时,怕会演变为大乱。

虽是如此,山西卫所、百姓对朝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