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于谦入国子监

赵术文很是高兴,自己最终的目标不是送于谦来宛平县学,而是想要让他早点进入国子监。

张博志是个惜才之人,当他发现无法教导聪慧的于谦时,一定会举荐至国子监。只不过一首《石灰吟》让于谦名声大噪,国子监竟主动伸出手来。

面对叶灵儿,张博志选择了退让:“今日放走于谦,不是因为国子监的条件与强势,而是出于于谦这孩子的未来考虑。你们带走他吧,我与他算是没有师生缘分。”

叶灵儿深施一礼:“张教喻高风亮节,我愿代表国子监感谢先生。”

张博志摆了摆手,有些落寞。

叶灵儿走向于谦,含笑道:“于谦,因你扎实的学问功底,县学考试时出色的成绩。经国子监祭酒、司业、儒学院院长等一干人商议,遵照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主张,国子监决定破格将你录用。从现在起,你就是国子监的一名监生。”

于谦有些迷茫,看向赵术文。

不是说来宛平县,以张教喻为师,怎么突然加入到国子监了?

国子监!

那是自己向往的学问圣地,赵术文、胡可为两位启蒙先生都出自国子监,他们对国子监有着无尽推崇,并讲述了国子监的诸多故事,令人神往。

自己立下过志向,一定要进入国子监修习最好的学问,有朝一日为朝廷所用。原以为自己只有在府学考试结束之后,以成绩敲开国子监的大门,那至少是五六年之后的事。

不成想,自己突然就来到了国子监的门口。

境遇改变得太快,以至于于谦有些不知所措。

赵术文将国子监的考虑、张博志的惜才与放手等告知了于谦,于谦想了想,看向张博志,肃然行大礼。

张博志、叶灵儿等人有些不明所以。

于谦对张博志叩头,喊道:“赵训导说张教喻是一个心胸宽广,德高望重的先生,今日虽不能拜入门下,但先生给于谦上了一课,亦是于谦之师!”

张博志上前拉起于谦,看着眼前钟灵毓秀的少年,感叹道:“我何来给你一课?”

于谦肃然道:“先生告诉于谦,虽己所不欲,然为弟子前程,依旧可忍痛割爱。正如官员勤勉奔波,虽疲惫交加,然为治下百姓,当担起负累,负重前行。”

张博志看了一眼叶灵儿,哈哈笑道:“这孩子交给你们,有你们的好日子了。”

叶灵儿有些苦恼。

天才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聪明。而太聪明的人往往又很有个性,不好管,也不好教。比如郭嘉乐,这家伙太孤傲,没几个教授喜欢,可架不住人他是真正的天才。

眼前的于谦能随机应变,可触类旁通,如此年纪就有惊人心智,他日说不得又是个妖孽。

罢了。

国子监足够大,养一些妖孽也没问题。

张博志深深看着于谦,道:“你既然行礼喊我一声先生,那我可就要叮嘱几句。”

于谦点头:“先生请讲。”

张博志认真地说:“你如今年少却已成名,但可莫要高看了自己,这天底下你未知的学问海了去,千万莫要孤傲自大,故步自封。所谓学海无涯,逆水行舟,唯有前行方不会落伍。止步不前,骄傲自满,便会被这个诸多变化的时代所丢弃,成为寂寂无名,庸庸碌碌之人。”

于谦行礼:“弟子谨受教!”

张博志满意地送走了于谦,目送于谦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才暗暗伤神。

这一日,宛平县学惋惜者无数。

北京,正阳门外,英烈碑广场。

于谦走入广场,看着广场之上巨大的石碑,有些出神。

钱塘也有英烈碑,不过高度只有三丈三,可眼前的石碑实在是高得离谱,怕是有十丈之高,人站在这石碑的下面,显得很是渺小。

叶灵儿看着英烈碑,沉声道:“大明有如今的安稳太平,全是一个个英烈用生命换来的。皇上几次至国子监时都有说起,大明人不能忘记英烈,国子监监生更应该学习英烈的付出精神,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以身为烛,燃烧己身,光明人间!”

于谦心情激荡,取了香,对着英烈碑肃然行礼:“国子监监生于谦拜谒诸位英烈!”

叶灵儿看着于谦稚嫩却又认真的脸庞,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拜过英烈之后,叶灵儿带于谦前往成贤街的国子监。于谦终于还是成了“土包子”,面对雄伟壮观的国子监,惊叹连连,就差说一句不文明的话来表达心头的震惊。

相对于宛平学院对于谦的围观,国子监对于谦的到来显然没多少波澜。

能被调入北京国子监的往往都是有些本事,成绩优异,还有一些是顶尖人才,谁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天才于谦,你小子知不知道自由落体,知不知道浮力公式,知不知道温度与高度的关系,知不知道打铁不仅需要自身硬,还需要有催化剂……

于谦成为了国子监有史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