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出现任何岔子,哥哥若是打死了这个假物,虽不值得甚么,但若是传扬出去,对哥哥的声誉不好,那些子喜欢嚼舌头根子之人,定会见风使舵,诽谤重伤哥哥,这样不合算。”

扶苏惊讶,道:“你……不是觉得哥哥心狠?”

胡亥道:“哥哥怎么会心狠呢?我哥哥就是心肠太好了,才总是被人欺负,哥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给亥儿报仇,亥儿又不是不识好歹之辈。”

扶苏松了口气,轻笑道:“亥儿能这般想,哥哥便放心了。”

胡亥又道:“其实哥哥你根本无需动手,亥儿有个处理假物的好法子。”

“是甚么?”扶苏道。

胡亥侧头看了一眼身后韩谈的牢房,笑眯眯的道:“哥哥,倘或悉数这个世上,最痛恨假物公子之人,哥哥你只能排第二,谈谈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韩谈……”扶苏也看向身后的牢房。

胡亥点头如捣蒜,稍微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一颤一颤,道:“正是!假物公子见利忘义,自己飞黄腾达便想要斩草除根,不只想杀了韩谈,还想杀了韩谈的亲信,谈谈可是亲眼看到他的亲信们‘死过一次’之人,哥哥你说,若是将假物与韩谈关在一处,假物还能看到明日的太阳么?”

扶苏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狠戾,道:“亥儿当真聪明。”

“那是。”胡亥挺胸抬头,指挥着牢卒道:“来人呀,给这个假物扣上最沉重的枷锁,要最最最沉重的!”

“敬诺,幼公子!”

牢卒拿来枷锁,扣在假物的脖子上。

胡亥又道:“将假物换到韩谈的牢房。”

“敬诺,幼公子!”

假公子已经被打晕过去,隐约听到胡亥的话,吓得清醒过来,挣扎大喊:“不——不能!不要!他会杀了我!他会杀了我的——!”

胡亥笑眯眯的道:“喜闻乐见。”

“你!你……”假公子怒吼:“你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你会遭报应的!”

“呜呜!”胡亥装模作样的扎在扶苏怀里,柔弱的道:“哥哥,他骂亥儿,亥儿怕怕!”

【以为弟弟很柔弱的兄长扶苏】

【弟控滤镜开满的兄长扶苏】

扶苏搂住胡亥,呵斥道:“没看到吓坏了幼公子么,堵住他的嘴。”

“是!”

假公子很快便不能说话,被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唔”毫无意义的声音。

牢卒提着假公子,打开韩谈的牢门,“嘭——”将假公子关进去。

“是你!?”韩谈乍一看到假公子,眼神立刻变得凌厉又狰狞,仿佛能射出刀片子。

“唔唔唔!!!唔唔——”

假公子惨叫着,脖子上了枷锁,动作亦不灵敏,手脚并用的在牢房地上爬,往角落躲闪。

胡亥笑眯眯的道:“谈谈,人给你送进来了,你若是叫他看到明天早上的朝阳,我一定会看不起你的!”

韩谈一言不发,双手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一步步走向假公子。

“啊啊啊啊——”

在惨叫声中,扶苏抱起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胡亥,道:“这里太过阴冷,哥哥带你回去。”

“嗯嗯!”胡亥乖巧点头:“走罢。”

第二次泰山封禅其实是假的,不过是做给六国余党和韩谈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六国自己咬自己,牵扯出所有的叛军。

真正的封禅大典,三日之后举行,一切有条不紊。

三日之后的清晨,胡亥躲在被窝里,还在懒睡。

叩叩——

敲门声响起,紧跟着殿门被推开,扶苏从外面走进来,道:“亥儿,封禅马上便要开始了,怎的还不起?”

“唔——”胡亥往被子里缩了缩,道:“哥哥,亥儿不去封禅了。”

“为何?”扶苏惊讶:“病了?哪里不舒服,哥哥这便去叫医士……”

胡亥赶紧拦住扶苏,道:“没有生病,只是……”

胡亥眼眸乱转,道:“亥儿实话告诉哥哥罢,亥儿不想去参加封禅大殿。”

“这是为何?”扶苏皱眉,但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些猜测。

胡亥道:“今日封禅大典乃是哥哥你主持,此次剿灭叛军,哥哥亦是头功,这从头到尾,都是哥哥的功劳,封禅大典之上,哥哥必定是羣臣焦点,亥儿便不去了。”

扶苏虽然疼爱胡亥,但他身后是以王绾为首的老秦人一派,胡亥身后则是以李斯为首的新派,封禅大典上新派旧派扎在一起,岂不是要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