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咚跳个不停,就怕谭德说出一个不字来。

谭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怕死人尸身,走近杜夜思,伸手摸了杜夜思几处地方“还好,贫道来得还不算晚,还有救!”

“真的”叶秋嘴唇颤抖,几乎全身都在颤栗。

“恩!”谭德理了理短须。

叶秋心中大石落下,只觉得一声力气都卸去一般,身子软软的,精神意识一阵恍惚。

谭德浮尘对着叶秋一扫,叶秋顿时一个激灵,轻飘飘的感觉顿时散尽,意识也从天灵盖落下。

“可恶的道士,害的某家白走一趟!”门外站着一个牛头一个马面两个阴神,牛头狠狠的说道。

“也是叶氏命不该绝,牛头,我们还是先走一步为好,若是被这道士盯上,我们不知还要吃上多少苦头也!”马面看了屋内一眼,小声说道。

牛头闻言,想起这道士的神通,不禁头皮一麻,一牛一马赶紧撒腿跑了。

屋内,叶秋强制镇定下来,脸色潮红。

“叶善人,娃儿虽然还有救,但毕竟昏迷以久,贫道救治过后,娃儿需经三难,三难之后才可安然无事!”

叶秋一听,又复焦急起来“道长,这三难是什么,叶氏妇道人家不知这些,娃儿如何能过得三难啊!”叶氏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三难虚无缥缈,贫道也不尽知,但这第一难便是看夜思能否清醒过来,若能清醒,这第一难便算是过了!”

“但是,光清不醒——不行,那样虽然意识尚存,却如活死人一般,挨不过另外两难,光醒不清亦是——不行,那样虽能活动筋骨,却终日浑浑噩噩,不知所言,不知所行,亦是过不长久!”

叶氏一听谭德所言,被吓得一惊一乍,几乎不能思考。

“咳!谭德鲁莽了,却是不该对叶善人说这些,这娃儿吉人自有天相,逢难必过,谭德这就做法,还你个娃儿!”谭德说着,手上浮尘自动飞出,只微微一扫,叶氏就沉沉睡去。

随后,只见谭德往头上一抹,弃了玉簪,脑袋微动,长发飘动,散了头发,微闭双目,随意之间就脚踏八卦,身子起伏不定,极尽飘渺,虚无的道音被谭德接引而来,传入土房。

“起!”突然之间,谭德双目圆睁,右手小拇指齐根断下,如玉一般,朝门外飞出,再一看,谭德右手又完完整整,没有丝毫血迹伤痕,刚才的一幕似真似幻,如过眼云烟,几乎当不得真。

谭德依旧脚踏八卦,引动道音,杜夜思的身子不自主的抖动着,体内心脏在突兀之间跳动起来,一压一缩驱动血液。

此时杜夜思体内血液凝固,呈暗黑之色,几乎与血管凝为一体。

这时,谭德看也不看,朝杜夜思张口吐出一口唾沫,这唾沫浑圆如球,清净如水,哪怕在昏暗的土房中也异常闪耀。

谭德伸手一拍,这唾沫当即碎开,化作繁星点点,没入杜夜思身体四肢,浸入肌肉血管。

只一瞬间,杜夜思身子一轻,凝固乌黑的血液重新化开,变作鲜红模样,血液流转身子几周后,原本发臭的身子也开始显出生机。

另一处,谭德的小拇指飞出大门,直接落在叶氏的小院中。

叶氏家穷,那院子不过是篱笆荆棘围成,歪歪斜斜,园中生有一颗桃树,树干宽大,怕有百年树龄。

小拇指一下炸开,精血洒满桃树。

就在这时,那桃树竟无风自动,那些落在桃树上的血迹通通诡异消失,像是被桃树吞食了一般。

待血液消失,桃树也随即静止下来,不再摇动。

“贫道助你化形,你可愿为贫道解忧,附身为人,安心作叶氏之子?”桃树前传来谭德的悠悠之声。

这时,桃树树干一阵鼓动,跳出一个小人来,这小人扎着小辫,穿着桃花制成的肚兜,一身桃香,十分可爱,听了谭德之言,小人急忙稽首,点头示意,开心得不得了。

“好,既然如此,你且进屋里来!”屋内谭德招招手,小桃妖就欢天喜地的飞入屋内,迫不及待的没入杜夜思体内。

“如今你为人子,当知世间礼仪,贫道做法将杜夜思原本记忆传与你,你要好好善待叶氏,你可晓得?”谭德说着,脸色变得空前严肃。

“小桃明白,道长尽管做法!”杜夜思现在还不能说话,小桃妖传出念头来。

“好!”谭德隔空虚指杜夜思头颅,随即杜夜思身子一阵猛颤。

体内,小桃妖正接管杜夜思身体,随即一股庞大得无以复加的信息传来,小桃妖刚刚借外物化形,根基不稳,哪里受得了,惨叫一声就化作虚无。

“诶!看来叶氏当有一难,贫道斗不过,还是斗不过啊!”谭德摇头独自叹息,转身走了两步就消失在杜家村。

叶氏醒来,发现自己办躺在床上,方才却是自己累了昏睡过去,一切都是南柯一梦,一时间,叶氏心中失落得厉害。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这树妖困了本大爷十六年,今个儿终于遭报应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