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砚带着一身湿气钻进被子里,沈意鸣睡得不熟,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大概晚上睡前一直想着池砚生气的事,所以下意识的抬手搂了一把,恰好把手搭在了男人的衣当部。

沈意鸣睁开迷蒙的眼睛与池砚的视线相对,男人的眸色浓黑得像化不开得墨,嘴角紧紧绷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而沈意鸣的手感受着物什由软绵绵得触感变得又热又硬,才反应过来男人这副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脑子突然空白了一下,心中在纠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他的手已经被男人捏着手腕挪开了。

池砚背着沈意鸣躺下,顺手关了床头的灯。

屋子里一下变得漆黑,失去视觉的同时,听觉会变得灵敏,可房间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要听不见。

沈意鸣知道,池砚是真的生气了。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沈意鸣突然想明白了。

如果不让池砚察觉到自己的反常,他的确应该做些什么事去混淆池砚的视线,于是他觉得沈雀说的话挺对的,不需要刻意的讨好,方才自己伸手那一下,似乎已经让池砚认为自己为了去管理娱乐公司,已经开始用这种事来讨好他了。

但是解释起来,又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沈意鸣挠了挠头发,烦躁的翻了个身。

“你不必如此。”

正在沈意鸣心烦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男人说话了,“我早就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讨好我,我们之间也不是你来讨好我的关系。”

沈意鸣拱起身子,像只虾米一样蜷起身子,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沈博为说过的那句话。

‘池砚就是我养的一只狗’

曾经那样骄傲的人,到底是受了沈博为什么样的驯化才变成如今这副卑微的样子。

他没有给出回应,只默默的咬着被子叹了口气。

池砚似乎是累了,没多久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沈意鸣却睡不着,他一侧的手臂压麻了,想翻个身却又怕把池砚吵醒。

忍耐了差不多十分钟后,实在疼的受不了,沈意鸣便轻轻翻了个身,可是没一会儿,这一侧的手臂又麻了,他又翻了个身。

循环了两三次后,他轻轻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连拖鞋都没有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拧开次卧的门。

他没看见,出了主卧门的那一瞬,床上的男人在他身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很难熬,早上池砚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沈意鸣刚睡下不久,保姆想要上楼叫一下人,池砚也没拦着,盯着一头乱发,眼底青黑的沈意鸣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他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迷迷蒙蒙的接过粥碗,也没看清是谁递的,就张口道谢,“谢谢阿姨。”

“沈先生,您不用客气”,保姆的声音有些远,沈意鸣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使劲睁开眼睛,才发现男人刚刚收回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张不开嘴了,于是强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低头喝了口粥。

但是对面的男人很显然不想放过他,“你现在是在跟我冷战吗?我不明白,我已经答应你了,你究竟还有哪里不满意,因为我昨天没答应你做那事?”

“做哪事?”

沈意鸣问完才想明白池砚说的那事是什么事,梗着嗓子把嘴里的粥咽下去,有些无力的解释,“不是。”

“不是?”男人笑了一下,有些讥讽的味道在里面,“不是你半夜跑去次卧睡,不是你刚刚”

池砚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说下去,“随你吧,你想冷战就冷战,我只当你觉得这是情趣,但是我告诉你,我付出了很多努力,做了很多心里建设,才换来今天你能坐在我眼前,所以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你都别想甩开我。”

沈意鸣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沈雀说的对,自己有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现在池砚已经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了。

“我要跟你说清楚,第一,我没有跟你冷战,昨天我等了你很久,你没有回来,所以我先睡了,你进被窝时我不是故意把手搭在你身上的,自然也不存在我想做什么。

第二,我去主卧睡是因为最近压力大,我睡不着,来回翻身怕打扰你睡眠,你不用曲解我的意思。

最后,我把话说明白了,我没想要你胜实执行总裁的位置,你我都清楚,我爷爷不肯给你胜实的股份就是怕你做大,你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却没有股份,自然也是你拿这个跟我爷爷换了什么。

之前我可能想不明白,但是现在我也大概知道跟我有关,要么就是让我爷爷不阻止我们在一起,要么就是跟我有关的其他交易,呵”

说到这里沈意鸣停顿了一下,“也或者上面说的这两个,是我太看得起我自己,但是,既然是你付出代价换来的位置,我自然没资格把你拽下来,更何况如果我想要这个位置,从我刚回国去银行拿我爸爸留给我的那份股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