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或真或假都忘了礼数,王昀把门推开,先进到里面,下人中有火折子的先吹燃点火,等房中亮堂了,才发现一室都是空的,根本没人。

周氏与温德毓面面相觑,不应该啊,他们早就布局好,雪浓被喂了更凶的秘药先送到这里,只待沈宴秋进屋,便能成好事,怎么两人都不见了?

是时,众人都从客房退出,又寻了几间客房,都一无所获,才过夹道,就见沈宴秋的小厮何故坐在台阶下打瞌睡。

王昀上前问他怎么在这里。

何故指了指身后的客房,摆摆手,小声道,“二爷在里面歇着,千万别吵醒了他。”

王昀好奇道,“先生怎么不在前面的客房睡,这边僻静了。”

何故道,“二爷说原先的客房里有人,这才换到这边了。”

王昀点下头,正想问他有没有见过雪浓。

温德毓夫妇却突然急跑回原先沈宴秋的房间。

众人随之跟过去,就见周氏手拿一支梅花嵌珠步摇和一件青花色褙子出来,泫然欲泣道,“这、这步摇是雪浓头上戴的,褙子也是雪浓身上穿的……”

她这回是真快哭了起来,计划的如此周全,雪浓都已经横陈在他床上,任人采撷,他竟然干脆换了客房,那定然是没动过雪浓。

雪浓如今真不见了,来王家的不止有男客,还有小厮下仆,他们都把这附近的客房寻了一遍,仍没见着人,就怕、就怕雪浓被哪个下贱奴才给藏起来玷污了,那到时候人人都要笑话他们。

王昀显然也想到了,一时心急如焚,让孙氏把那些下人不管男女全纠集到一处,先一个个盘问审查了再说。

留在府里的客人都看起了乐子,温德毓夫妇脸都丢尽了。

客房这里倒清净下来,除了去凑热闹的,也只有沈宴秋这一屋还是安生歇着。

雪浓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中感觉到自己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背上还被轻拍着,是在安抚她。

雪浓忽就在朦胧中睁开眼,入目是沈宴秋的脸,他眼底融着乌沉,像漩涡能勾的人栽进去,雪浓看着他发愣,逐渐有意识,猛地坐起来。

但身体里撕裂般的疼意顿时迫她栽回去。

沈宴秋把她托住,看她直发抖,柔声问道,“是不是很疼?再躺躺,过会儿我带你回府看大夫。”

雪浓惨白着脸惊惧,只想从他怀里退开,动一下疼一下,脸都皱在一起。

沈宴秋微抿唇,松开人,任她缩到床脚,他注视她片刻,发觉她越来越怕,颤栗着不敢回视他。

沈宴秋便下床,穿好衣物出去,把内室留给她,好让她能冷静。

沈宴秋从客房出来,何故跟他回禀方才外面发生的事情,沈宴秋挑唇轻笑,吩咐何故让底下小厮速去备车。

何故明白他这是要离开王家了,遂忙叫小厮们快去把马车赶到王家大门口。

沈宴秋站了站,对何故道,“三婶那边也知会一声,该回了。”

何故应着,再使了人朝后院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