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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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此刻你得了些什么,或在下一刻失了些什么,这是谁也料不得准的。
缘起时,在此;那缘灭时呢?又在何处?
也许不来的好,不来的好。
随缘的好,随缘的好。
就让一切随缘吧
高耸似入云天的峰峦,堆积长年不化的冰雪,在夏季时,山分享了些许它的结晶,化成水珠和山下的人们共存;溶化的的雪水形成涓涓溪流,养活了依赖水源维生的动植物。
在山脚下,一个平和的村落,取上天的恩赐为名──天水镇。
在天水镇,每年必会上演着人来、人去的剧码,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生自是长恨水长东,是恨吗?
远远地可以望见,一大一小的背影正往天水山上迈进,可以窥见那抹小身影的疲惫,他似乎已不堪负荷。
“爹,我走不动了!”小男孩数声的呼唤,唤不来面带哀痛的男子的注意,小男孩只得认命地摆动小孝短短的双脚,努力地试图跟上爹亲的步伐,但这对他而言似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小男孩咬牙忍住因水泡磨破而疼痛不已的脚底,小跑步地想跟上爹亲,不让自己被丢下。
终于来到山腰处一座视野极佳,可?望山下迷人景致全貌的简朴墓前,大的身影才止住不动。
迎风飘扬的衣袂,随着风拂动的发丝,穿过颀长的身形,飘向他身后的小男孩。
对小男孩来说,有许多事他都不懂,但他知道每年这个时候、这个季节,在这个满山枫红的时刻,他们一定会来到这里。
爹说在这块土地下长眠的是他的母亲。
母亲?他几乎记不住母亲的相貌了,只依稀记得,那柔柔的嗓音,那清新的香气。
但他不愿陪父亲来这儿,多希望父亲能忘了这儿,不再来到这儿;因为爹爹虽然什么也不说,也不会像他痛痛时会大哭,但他就是知道爹爹在痛,痛得很难过,很难过如果能让爹爹不再那么难过,那他情愿情愿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只要爹爹不再来这儿,不再难过。
小男孩的心愿在多年后虽如愿以偿,但却也教他咬牙切齿,勤练、狠练、狂修、猛修“忍”字诀。
又到了这个每年必会来到,而且也是每年他最讨厌的季节。他开始会闻到秋桂淡淡的清香,害他讨厌极了所有桂花制成的食品,像是甜甜的桂花糖、桂花糕、桂花甜饼等。
为什么那么多好吃的东西都要加上桂花,害得它们都变得不好吃,也害得他少了好多的乐趣。
“爹,你选好了吗?”
站在一棵枝桠繁茂的桂花树下,鼻息间充塞着桂花香,又是令他厌恶的桂花,啧,怎么到处都是桂花呢!
“啊?晴儿,你说什么?”
又来了!每到这个季节,枫念晴说的每一句话,有一半以上是对着秋风说的,飘散消逝在空气中,该听见的人却怎么也听不入耳。
早习惯了的枫念晴,认命的再说一次。
“爹,你选好要哪一枝桂花了吗?”
“喔。”
瞧爹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肯定又没有听进去,算了,他自己挑一枝送给娘。
哪一枝好呢?啊,那一枝好了。
撩起衣袖,正打算攀上树干的枫念晴听见叮当、叮当的声音,他摆放在衣带内的铜板滚哪滚地,自他的衣内滚出,不知欲滚向何处?。
哎呀,我的铜板!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呀!
所以比一般人提早准备要步入青黄不接的年纪的枫念晴,相当珍惜每一分爹地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他努力地追着那小小的、圆滚滚的铜板跑,那讨喜的圆胖铜子竟不知疲累地滚了好久、好远,害低着头追赶的枫念晴不胜辛劳,恨不得一脚将它踹得扁扁地,不过它好像原本就是扁扁地。
紧追不舍的枫念晴,眼看着小圆铜子正将滚进满是泥泞的沟道里,紧张莫名的他却怎么也跟不上它滚动的速度。碍不要!
正当他不忍卒睹它的惨状时,有一只和污泥颜色差不多的手敏捷地一伸,让它正巧落入他张开的手掌里;透过脏污的外貌依稀可以看出,这人很年轻,而且鼻子挺直,大大的眼睛,长得还算不错。
“吁,谢谢你帮我捡起来。”松了口气的枫念晴感激地道谢,他伸出手来想接回他掉落的铜子。
岂料那人竟转身就走!
“喂!”
“喂什么喂,我捡到就是我的了!”
“什么你这偷儿!”
“我有探进你的衣袋吗?我的手有伸入你的包袱吗?”
枫念晴傻傻地摇头,很诚实地回答:“没有”
“这不就得了,这是我的,我既不偷又不抢,这是我捡到的,是它自己滚到我手中的,所以它是我的了。”
好不理所当然,枫念晴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地。
不对!改惚鹱撸?刮遥 ?
“不要,我好不容易让它自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