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屏截住他话头:“你到察院,是否是在袁大人去县衙之后?”

裘真道:“是,张大人已将某定为疑犯,且自己去顺安了。”

张屏皱眉:“你将自己遭遇尽数转告给了袁大人?”

裘真道:“是。”

张屏神色凝重:“那群人是否以为你死了,才离去?”

裘真略一沉吟,张屏追道:“事关案情紧要,请说实话。”

裘真点点头:“是。某当差这么多年,得罪过不少人,也怕人报复。自然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实不相瞒,我当时是逃进了一个废宅中,那院里有口井,我知道井沿下有个暗洞。那群人以为我沉进了井中,还先往井内打捞,再取水和泥,用石泥封住了井口才离去。”

他不待张屏或柳桐倚再问,略一顿又道:“幸亏那个暗洞连着的是一条暗道,可以直接出了那个院子。我不敢立刻出去,在里面又待了许久,我身量高,惹人注意,费心伪装方才跑到察院。”

张屏猛地起身,奔出了三堂,扯住一个院中的差役:“监察大人在何处?”

差役一时怔住,四周廊下冒出一群侍卫,袁监察自中堂后门踱出,挥退左右。张屏上前一揖:“斗胆冒犯,请教大人。当日裘真所禀,大人可有上报京中?”

袁监察皱了皱眉。

张屏抬起眼,再追问:“眼下县中增派的人手,是否与大人上报有关?”

袁监察负手慢慢道:“本监察在丰乐县中,仅行督查之责。所察所奏,均属御史台内务。身在此职,更不敢行越权之事,只是依律而为。”

张屏紧锁双眉盯着他:“请大人明白告知,将裘真的言语上报了没?”

袁监察神色一沉,张屏一揖:“草民唐突,然……”

“大人,急报!”

廊下冲出一名文吏,向袁监察急急一礼,一瞥张屏。

袁监察侧身,用目光示意其直接禀来。

那文吏遂躬身道:“大人,外面出事了。小的听闻,是侍郎大人遇刺,尚不知殿下安否。”

张屏拔腿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