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冬天很冷,林荷衣窝在伊莎贝拉太太的甜品店里面不想出去。

她穿着厚厚的嫩黄色毛衣和白色的羽绒服,半张脸都缩在毛绒绒的粉色小兔子围巾里。

甜品店里开这暖气,空气里还有烘焙蛋糕和淡奶油的甜香,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她肚子有些饿了。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怀特叔叔一早便去了医院,林荷衣知道怀特叔叔正在为了妈妈的病情焦头烂额。

她刚来纽约的时候人生地不熟,陌生的恐惧让她害怕到根本不敢出门,每天晚上也会因为恐惧而失眠颤抖,病情恶化地非常迅速。

刚开始是说不出话,不怎么认人,渐渐地就表现出了很强的攻击性,一但有人靠近她都会变得焦躁不安。

她发起疯来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不论是来治疗她的心理医生,还是因为怀特叔叔的嘱托前来照顾她的丹尼尔,身上多少都被她发疯的时候抓伤过。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丹尼尔似乎非常地厌恶她,每次在她不小心触碰到丹尼尔的时候,丹尼尔都会像触电一样的躲开。

然后用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绿色眼睛凝视着她,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和别人相处的人,特别是对方还向她释放了如此明显的排斥信号。

她觉得和丹尼尔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尴尬,今天早上餐桌上就她和丹尼尔,她食不知味地咬了几口叁明治就出门了,一秒都不想在餐桌上面多呆。

其实到了现在她的病情也没有好完全,遇到陌生人还是会非常的害怕,说话吐字也不清楚,反应依旧很迟钝,时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叫她叫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小l。”

“小l。”伊莎贝拉太太叫了她一声,见她没反应,轻车熟路地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

伊莎贝拉太太是个很典型的劳动女性,身材健硕结实,手掌宽而厚,上面还有粗粗的茧子,她感觉自己被那一下差点没拍得背过气去。

“啊…啊……”看她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伊莎贝拉太太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还不出去啊?那个小伙子已经在外面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林荷衣这才通过甜品店透明的门看见了站在店门外不远处的丹尼尔……

天哪,他什么时候来的?林荷衣的身体往往比脑子反应地要快,她连忙拎起放在一旁的书包站了起来,桌子上放着的咖啡因为她这么个动作被晃得侧翻,整杯直接泼到了她浅色的衣服上。

“oh,我的上帝啊……”伊莎贝拉太太连忙拿起桌子上的餐巾帮她擦拭着衣服上的污渍。

“小l你怎么总这样冒冒失失的……”

听出了伊莎贝丽太太语气里埋怨的意思,林荷衣尴尬地有些脸红,她因为病情的原因的确比正常人要迟钝上许多,但她已经有很努力地在改了。

在到了美国之后她真的有很积极地配合治疗,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就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半个月前她病情稍有好转的时候,她就向怀特叔叔提出了出来上学的建议,怀特叔叔因为担心她的病情刚开始并没有同意,是在后来她几次叁番地催促下才办成的。

但很显然,因为怀特叔叔的不放心,丹尼尔又承担起了要在学校里面照顾你的重任,比如接送你上下学什么的。

她那时候几乎能够感觉到丹尼尔的不爽已经化成如有实质的冷气不停地往外冒。

她顿时感到头皮一片发麻,连忙制止住伊莎贝拉太太手上的动作:“不…不…不用了……”

“我…我…我先走了……”

见她着急忙慌地想往外跑,伊莎贝拉太太无奈一笑

将早就准备好的曲奇饼塞了一袋在她的怀里:“带点去给你的小男朋友赔罪吧,外面还挺冷的……”

因为太着急,林荷衣并没有来得及分辨伊莎贝拉太太嘴里吐出的英文单词是什么意思,伸手接过曲奇饼之后便跑出了甜品店。

在打开甜品店门的一瞬间,迎面吹来的寒风就把她吹得直哆嗦,身上的温度迅速地流失

在甜品店里面被捂得热热的双手瞬间变凉了起来。

好…好冷啊……

她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了几步,丹尼尔很显然看到了她,然后蹙着眉打量了她一番。

丹尼尔现在已经长得好高好高了,可能他们外国人的身高都普遍偏高吧

,丹尼尔现在的身高目测已经有一米九,平时似乎还有健身的爱好,哪怕高看起来也不瘦弱,肩膀看起来很宽。

他容貌深刻俊美,气质又冷又硬,哪怕他依旧穿着嘻哈风十足的鬼脸卫衣,戴着个橘色的墨镜,她也很难把他和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丹尼尔话不多,但是哪怕他不说话也能够让人很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嫌弃,在觉察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衣服上的咖啡渍上时,林荷衣下意识地想掩耳盗铃地去挡。

丹尼尔总给她一种下一秒就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