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前面,肩膀垂落下来,一动不动。

只看着背影就让人感受到了一阵凄凉与萧索。

他以为,她是正为脸上的伤忧愁,担心会毁容,所以才木头似的坐在那里发呆。

但纪玄可不是一个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他刻薄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手段的,能让纪成那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都喜欢上你。”

木槿被他突然出现吓得一抖。

片刻后,她鼓起勇气反驳道:“奴婢与大公子清清白白。”

纪玄嗤笑一声,“清不清白,我都已经看见了。”

他既如此说,木槿有点被气到了,深吸一口气,无话可说。

“书呆子刚刚让人送了瓶药过来。”纪玄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瓷瓶在手上把玩。

木槿抬头看,是一个很精致的白玉瓷瓶。

“不过,我觉得他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我纪玄的人还用不着他来献殷勤送药。”

木槿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她本来也没指望能从纪玄手里拿到药。

“你猜,他待会儿查清你前几日干了什么,还会不会来找我要你?”

提到前几日,木槿脸上有点难堪。

“大公子只是心善才会对我多有照顾,谈不上调奴婢去青松院做事。”

纪玄没理她的解释,仍然自说自话,“我猜还是会,那个死脑筋看上什么,都是要争取一番的,但我偏偏不让呢?”

他恶劣地笑了笑,“我就喜欢看有情人爱而不得。”

“你既不择手段入了丹枫院,那么理所应当活着是丹枫院的人,死了也是我丹枫院的鬼,你休想让纪成带着你脱离苦海。”

木槿想起那晚,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纪玄临走前,忽然抛了一瓶药到她的怀里。

一个灰扑扑、丑不拉几的陶瓷瓶子。

“别毁容了,我还等着看书呆子为了你,来我面前低头求我的样子。”

纪玄走后,木槿拧开瓶子上的旧木头塞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哕……

她差点儿要呕出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味道,好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