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年轻人还是要尊师重道一点,不要这么心浮气躁。”

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周大人,徐丘也有些遗憾,感慨道:“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到别山来,在别山当一个小小的夫子。”

说到这里,徐丘一顿。

可是不当夫子又当什么呢?

周嘲为了灭高家,不惜得罪田国舅和皇贵妃,即便周嘲年轻有为,能力卓越,如今田家一手遮天的朝堂上,哪里还有周嘲的容身之地呢?

但是徐丘还是会觉得可惜,这可是本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即便算上前朝和前前朝,近几百年的历史上,这也是最年轻的状元郎。

二十岁的状元郎,能有几个啊?

徐丘摇摇头。

可惜啊可惜。

“爷现在好了,阿槿给牵么?”

快到文昌巷时,木槿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似乎是好些日子没见的张灵玲。

自从别山瘟疫蔓延后,她就再没见过灵玲了,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怎么样。

木槿连忙对纪玄道:“公子,奴婢能不能离开一会儿,您先回去?”

纪玄点了头,木槿才快步走过去。

“灵玲——”

那个身影听到木槿的呼唤,停下了脚步。

那人转过身来。

果然是张灵玲。

木槿首先看见张灵玲头上戴着的白绢花,以及她手腕上绑着的白色布条。

接着,她看到了她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很明显是哭肿了。

木槿无措地看着她,“灵玲,你……怎么了?”

张灵玲一看到木槿,就又憋不住眼泪了,“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木槿的怀里。

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好一会儿,才从哭声里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阿、阿槿,我、我没有爹娘了,呜呜呜……”

木槿从来没见过,张灵玲哭得这么伤心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在她怀里哭晕过去一样。

木槿肩膀上的衣服都被她的泪水洇湿,浸湿成大片大片的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