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外公家也是像这样的中式园林别墅,古香古色,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跟着老师坐在庭院里拉小提琴。

他很想念那样的时光,抬起头就能看见树上筑巢的鸟雀,低下头是绿茵鲜花,有蚂蚁成群结队地从大理石上爬过,也有蝴蝶扑闪着炫丽的翅膀从他眼前飞过。

但他也知道那样的时光不会再有了,人越长大越会怀念以前的东西。

他当时很想把这里买下来,但偏偏当时手头的现钱大都栓在投资项目里拿不出来,本想过段时间再去找那个经理商量买下这里,却听说已经被人买下了。

沈黎清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观庭樾,观庭樾平静地把钥匙放在沈黎清手里。

“你……”沈黎清瞠目结舌,“原来你就是那个和我抢房子的老板”

当时经理为难地告诉他,有个大老板不容分说地付了全款,点名必须要这套别墅。沈黎清当时气了个半死,非要经理告诉他是谁这么没眼力见敢和他抢!

经理的脸色比便秘还难看,哭丧个脸说客户的信息是必须保密的,而且这个老板不光经理惹不起,沈黎清沈家都招惹不起。

沈黎清暗戳戳地打算调查一番,敢让他栽跟头,他一定跟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没完。

掌心的钥匙在冬天依旧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沈黎清望向观庭樾,他说不出话来。

观庭樾看着他风云变幻的脸色,淡淡地笑了一下,“喜欢吗?”

沈黎清还沉浸在震惊中,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清清。”观庭樾抚摸着他的脸颊,眼里是令人沉溺不知归处的温柔。

占有

55

观庭樾这晚与以往都大不相同,沈黎清第一次知道原来结婚真的能改变一个男人。

这个平日里清冷淡薄的人,在他们的新房里将沈黎清压在柔软的床上。灯光开了暗档,有种暧昧朦胧的美感。

柔和昏黄的光线铺在沈黎清被他扯开衣衫后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覆身压下的身影投在瓷白的身体上,留下一片淡淡的影。

沈黎清的腰上,腕上,大腿上,都无一例外地留下了指痕。

观庭樾只字未说,却把沈黎清折腾了个够呛,腰像是快断了,某处白液黏缠,发出噗叽的一声响,沈黎清简直快要疯了,眼尾泛着一抹湿润的红,频频求饶。

“清清……”

观庭樾的眼底盛满了隐晦的欲,那些极其复杂的情愫交织在一起,统统化作了强烈的痴迷与占有身下之人的餍足。

沈黎清哑然地望着他,眼里蒙着水雾,看不真切面前人背光的神情。

他迷迷糊糊地想,今晚是观庭樾第一次这样叫他,过去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他,语气总是疏离冷感。

他过去以为观庭樾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就像小时候那样,冷冷的,像块石头。哪怕一直握在掌心,也很难让这块石头产生温度。

原来不是这样。

冰冷的顽石在动情时也会有疯狂的一面。

沈黎清张了张嘴,原本下意识像要咬他肩膀的牙齿慢慢收起来,变成一个湿润温热的吻落在观庭樾的肩膀。

观庭樾看着他,那凶巴巴一副要咬死他的表情只片刻就化作柔情的一个吻,像致命的毒,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清清,我爱你。”

“你是我的。”

“……”

沈黎清求饶无效,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紧紧地攀附着观庭樾精壮的身躯,用比蚊子还弱小的声音抱怨:

“我看你不是爱我,是想杀了我。”

……

圣诞节那天。

沈黎清让人弄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摆在新房的客厅里,从公司回来后就兢兢业业地挂彩灯和装饰品。

观庭樾一回家就看见整洁的客厅被折腾的乱七八糟,丝带飘的到处都是,没挂完的彩灯蜿蜿蜒蜒地爬了一地,沙发上,茶几上,全都是沈黎清从各个地方买来的小玩意儿。

沈黎清吭哧吭哧地忙活,脖子上挂着一串红红绿绿的小玩偶,观庭樾眼皮直跳,一眼扫过去,只认出了麋鹿和圣诞老人。

沈黎清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快要把人埋起来的玩偶堆里抬起头,笑着朝他摇手:“观庭樾,快来和我一起把它们挂上!”

观庭樾有些怀疑沈黎清的树能不能承受这么多的装饰物,也不知道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挂上去有什么好看的,但沈黎清一开口,他就不自觉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帮沈黎清一起挂。

“这个可贵了,是一个动漫人物的手办。”沈黎清举起一个容颜艳丽的大胸少女手办,对着圣诞树比划了两下,然后朝观庭樾说:“是我小时候的女神,好不好看”

观庭樾看向他手中的少女皱了皱眉。他的成长经历特殊,也没有其他少年在青春期萌芽的悸动心思,更不曾喜欢过沈黎清之外的男男女女,但这不妨碍他有正常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