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水镜声音淡漠:“上古神器概不认主,但作为奖赏,我可以给你看一段……你的未来。”

镜子轻轻翻转至背面,水面剧烈地震荡起来,像是下了一场暴雨荡出的混乱涟漪,涟漪后的图景却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苏厌忍不住靠近了,伸手摸了摸镜子,但镜子本身也是个幻影,她的手直接穿过了镜面,什么都没摸到。

“未来?准吗?”

伏羲水镜:“……”

苏厌声音清脆:“给我看和清虚仙君有关的未来。”

伏羲水镜说了最后一句话:“你没有选择。”

声音彻底消失了,而画面愈发清晰。

银纹祥云的香炉里幽幽飘出烟雾,一层又一层红莲暖帐缓缓放下,床前放着两双鞋,一双漆黑银色暗纹的小皮靴,苏厌认出是自己的,放得东倒西歪,旁边整整齐齐摆着一双贵气的男式云靴。

硕大柔软的大红床铺上,青丝如水泻,金丝大红肚兜松松垮垮地系在脖颈上,纤细的红绳勾着白皙的脖颈,微微向后仰着,勾出一个难耐而脆弱的弧度。

少女的眼尾湿润微红,唇色糜艳,发出软糯难受的鼻音。

苏厌的嘴巴张大了。

这不是她吗!

如果不是她的倒影,那就是她本人,可就是她的倒影,也绝不会发出这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声音!

她被人打了!

有人把她扒光了拎在床上打!?

大红的纱帐遮蔽了她的目光,她看不出是谁在打她,恨不得把头钻进镜子里。

她看到一双男人的手,平心而论,那是一双漂亮有力,瘦削修长的手,但却凶狠的,带着骨子里的占有欲,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从上至下插入她的指缝,衬得纤细的手腕一折就断。

她用力地勾住大红的床铺,用力得指尖发白,身子一直在前前后后,大起大落,像是身不由己。

铺散的发丝像水流划过白皙的肩头,划过一手就能把握的纤细腰窝,从她的背脊纷散滑落,露出白里透红的骨节,和骨节上微微泛青的指印。

她整个人都被身上的人笼罩住了,想逃,可又被拽着脚踝拖了回来,踝骨玲珑精致,被龙脊银鞭缠绕着,松松地束在床头的梨花柱上。

她被人绑起来了!

有人这么欺负她!!!

她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还手!!!!

苏厌在心里呐喊,气得头都裂开了。

床铺咿咿呀呀,发出难以承受的声音,继而是少女带着哭腔和愤恨,再也无法压抑在齿尖的喘息声,听起来像堪堪停留在无法忍耐的边缘。

睫毛狠狠一颤,清透的眼泪从眼尾滑下,啪的一声打在如蝴蝶般的锁骨上,漂亮得令人心悸。

她连喘气都低低的,带着无边欲色。

终于,少女忍无可忍地,张开湿润的唇瓣,狠狠咬了身上人一口。

这一口咬得真狠,都咬出血了。

这才对!应该咬他的喉咙!

苏厌感到出了口恶气,还想看更多,结果镜子倏地消失了。

“没了?!”苏厌正看在兴头上,跳脚道,“后面呢!然后呢!我赢了吗!那人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全程她就没看清男人的脸,可恨那男人似乎是个隻办事不说话的类型,连一个字都没让她听见!

简直可恶!

她左思右想,觉得这画面不大对劲,正气恼地想找镜子问个清楚。

下一刻,她从芥子空间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清冷冷提着剑的白衣男人。

比起苏厌初来芥子空间的惊讶,风停渊显得颇有些厌烦,掀起眼皮问道:“有事?”

伏羲水镜认得这是三百年前一剑差点把自己劈裂的人,老老实实道:“通过小世界的人,要么被认主,要么获得奖赏,这是规矩。”

风停渊知道这规矩,不置可否,隻淡淡道:“告诉渡厄,我不会轻饶他。”

伏羲水镜:“……”

她虽然贵为上古神器,但和如今般若秘境里成千上万的神兵利器一样,都听服于万兵之主渡厄的派遣。

只有渡厄找他们的份,没有他们找渡厄的说法。

但她没敢多说话,直接翻转镜面,让他看见涟漪后的景象。

风停渊斜倚在黑暗中的某处,用一张白帕慢慢地擦净剑上和手上的血,对镜子里的未来景象,并不太感兴趣,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然而这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闹市古巷,阁楼层层迭迭的卧兽飞檐交错伸展,拥簇着一方白玉高台,如谪仙模样的仙君端坐其上,若雪白衣被血彻底染红。

再熟悉不过的女孩穿着红衣红裙,黑色皮靴,一手撑着巨大的红伞,另一手提着一柄剑,踏过血流成河的长街,穿过堆积如山的尸体,从破晓的天光处来,飘散的长发被勾勒出金色的剪影。

她跃上高台,走到白衣仙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