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汤。

汪总监脸上不愠不恼,后腰靠着办公桌边,冰冷的眼眸一扫,指向桌上那张宣判罪证的纸单。

“现在应该是我问你,‘谁伪造了我的签名’,然后你告诉我,你不能说,又劝我做事不要太绝。再然后不是你主动辞职,就是我把你开了,总之你下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该为这张单子负责的人就会主动站出来。”

办公室里鸦雀不闻。

陈经理愣住了。

早先见识过这个女人的单刀直入,但巴掌再次甩到脸上的时候还是挺疼的。

“我们跳过这个部分,省下一个小时,”汪悬光用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核验单,心平气和地问,“直接告诉我,你们略过了这张单子里的哪些设计?”

墙上的时钟发出轻微的嘀嗒声,陈经理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连呼吸都不能了,漫长的沉寂后,他终于想通了,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说:

“大部分。”

不用汪悬光追问,他便主动解释:“车轮角度编码器没改,这个实在来不及了。电池组的护甲只有铝条没有钢钛,不然成本太高,光是这一项都快超出季度预算了。车前车后倒是都装了电动机,但是扭矩没来得及分配到每一个车轮,范围只有最前最后的两排车轮,负责这组的人已经加班加了六七天,已经怨声载道了,再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汪悬光那双无机质玻璃一样的黑眼睛,钉在他脸上,好像能读心似的,轻轻说了两个字:

“还有。”

“还有……还有……”陈经理撇开视线,嘴唇嚅嗫,“您规定的传感器数量其实不到四分之一。”

“为什么?”汪悬光疑惑,“这个又不难。”

“因为国内的交通摄像头多如牛毛,不需要那么多的激光雷达同时对周遭进行叁维扫描。”

“哦?是吗?”

汪悬光静静思索了几秒钟,侧脸沐浴在灿烂的日光里,另一边隐没在昏暗中,唯有锋利的眼尾闪烁着瘆人的寒光。半晌,她仿佛想通了什么,转身摘下墙上的白大褂,吩咐陈经理:

“让吃完饭的人跟我去车场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