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好好安慰她。”

“当然是用言语安慰!不是用肉体安慰!”杨醇声音很小,但情绪相当崩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汪悬光平静道:“队友。”

杨醇哼了一声:“你开个罐头,我就摇着尾巴嗷嗷叫的那种队友是吗?”

“这是你的自我定位。”

“………………”

杨醇用眼神控诉完汪小姐,往柔软的沙发里一靠,望着天花板,想着刚才听到的痴怨故事,不由叹息了声。

嗡嗡——

裤袋震动两下,他就着半瘫的姿势,掏出手机一看,登时坐直了身体。

那过于强烈的反应,引起了汪悬光的注意,她端着咖啡,向那边轻轻瞥了一眼。

杨醇面色惨白,沉声问:“你说秦销今天要干嘛来着?”

“见朝鲜的商务部长。”

“朝鲜的飞机没到北京。”

短短的几秒钟,杨醇面色骤然大变,冷汗直流,嘴唇发白,眼中血丝密布。

“今天早上两艘军舰在渤海湾相遇,秦销的货应该已经交了,而且……”

他握着手机,微颤的瞳孔倒映出屏幕上的照片——一具矮胖的无头男尸,跪坐在边境碑前。

“他知道玉是老白动的手了。”

汪悬光对他们的谋划一无所知,闻声也没什么强烈的反应,端着咖啡,只轻描淡写一抬眼,瞄了下杨醇的手机。

杨醇也不背着她,手指向右一滑,下一张照片是秦销送给白诺的礼盒。椭圆球状的物体被红绸布缠住,拆开是一颗人头。

——那胖子的人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铅灰天幕沉沉压下来,就在这悚然的气氛中,杜博雅回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束泛着奶油光泽的白色郁金香,青碧的叶子像水洗过一般亮。高档礼品花大多包装得差不多,乌梅色油画风礼品纸,配以墨色丝绸扎紧

汪悬光:“……”

这一刹那,仿佛无形的钩子在神经末梢一绷,汪悬光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

某种冰凉诡异的不祥预感,如水底黑影,鬼魅地滑过颈后。她突然想起那束扔进垃圾桶的白郁金香,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惧瞬间翻腾直上,死死攫住了心脏。

“不好意思,我没记住您的名字,”杜博雅抱着花束,停到她面前,“请问您是‘汪悬光小姐’吗?”

汪悬光:“是。”

“有一束花送到1440房,但不是给我的……”

杜博雅将卡片递给她,上面用工整苍劲的字,写着一句熟悉的诗:

——如果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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