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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马上知道,冉伶是需要她的,她不是裴鸦口中那个什么都能自己消化的冉伶。
虞听喜欢看她脆弱的样子, 喜欢面对她脆弱时心脏泛疼的自己,这样, 她就切身体会到冉伶心绞痛时的感受。
她明白, 且坚定, 无论接下来冉伶会说什么,自己都会好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哄她,陪她。
冉伶眉宇间是郁结,她的心病,她自顾自地说:“我对你做了很多恶劣的事,我想把你变成最乖最听话的样子, 不在乎你的感受。不遇见我,你不用承受那些。”
眼泪、伤心、发病、多少晚的夜不能寐, 熬得骨瘦如柴,都是噩梦里冉伶带给她的。
虞听点了点头,“比如呢?你都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你可以再告诉我一次吗?”
冉伶一怔, 她没想到虞听会这么问。
虞听要把她把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再说一遍,可这对冉伶来说谈何容易?有上一次的阴影, 我并不想带虞听重返记忆,她也会怕虞听承受不住, 怕虞听再一次觉得厌恶啊。
可此时此刻,她从虞听眼里看不到半点质问的意思。
她眼里有呼之欲出的东西,像引导着冉伶走向什么。
“我在你生日故意刺激你,我其实知道”
“嗯,我知道,”没等她说完,虞听打断她:“但你马上就来安慰我了不是吗?你在酒吧等了我一晚上不是假的。你应该知道的,就算没有你的刺激生日那天我同样会很难受。你知道吗?你在酒吧里抱着我、不管不顾我凶你还是要哄我,让我知道你能给我走出阴霾的安慰。那天晚上我知道了你很重要,很特别,无可替代。”
虞听说这话时弯着笑眼,伤害的话究竟是怎么样能听起来像表白的?她避重就轻,偏爱冉伶。
“还有呢?你还做了什么?”
“我……”冉伶错愕,居然卡壳了,“我设计离婚,害得你病情加重,你”
“嗯,那都是我应得的惩罚。”虞听认同自己受到的伤害,但也马上欣然接受了:“是我撒谎,是我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是我没看明白,不懂得珍惜你。”
她一笔带过了,又问:“还有吗?”
“你很迷恋我身上的味道,那也是我设计的。那是我自己研製的香水,根据你的喜好,每次亲密的时候都会点燃香熏,让你形成记忆和依赖。你会想我,也会想它,见不到我,闻不到它,就会很痛苦,很难熬。”
是这样吗?难怪虞听当时找遍了香水铺子也找不到那味道,难怪在外面不舒服的时候闻一闻冉伶送的香囊就会没事了。
“啊……香水很成功,我真的很想它。”虞听回味和她当时渴望冉伶的感受,想她简直想到骨子里了,“你好厉害,就像操纵人心的女巫,很迷人的,我好像更爱你了。”
冉伶怔愣,唇瓣翕动,说不出话。
虞听的反应全在她意料之外。
虞听继续问:“还有吗?”
无论她说什么,虞听都会把那变成属实柔软的经历,绝无痛苦的苛责。
她知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冉伶有些缓不过神,缓慢地说:“我说了那么多谎话,我这么会装模作样,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骗了你那么久,你真的还会相信我吗?”
虞听说她分辨不出她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虞听还会信她吗?没有了信任,一切就都是空壳。谎言会在在暗处一点点彼此折磨。
虞听沉默了一会儿,思索着,又反问她:“现在呢?你现在也在装模作样吗?”
冉伶不语,不知道是真的在演戏被拆穿了所以无话可说,还是在担心就算说出真的答案虞听也不相信。
现在的脆弱是装的吗?不接虞听的电话是故意让虞听着急,说的那些悔过的话也是在博取虞听的同情吗?
那又怎么样呢?虞听想了又想,隻得出这样的答案——如果真的是那样,充其量表达了冉伶并没有那么难过,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她只是在牵动虞听的情绪,她又想从虞听那儿得到什么呢?
她想要的,无非是虞听想给她的啊。
“如果你现在也是装的,我还是很想哄你。”或许这就是爱,虞听说:“起码你是装给我看的,不是吗?”
海风中被她仰视的女人怔忡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彻底无言。
她说她一直在伤害虞听,想让虞听变得更听话。所以呢?
虞听问她:“我现在不够听话吗?”
“如果觉得我还不够听话,为什么不继续让我变得更听话一些?为什么要提醒我这是噩梦?”虞听问她。
“噩梦又怎么样呢?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发现我喜欢你带给我的一切,你知道吗?”
虞听告诉她:“冉伶,你担心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