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都还没说完,周围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一丝疑惑,齐齐转头看向了秦牧。

此人刚才看向赵磊的目光,只是有些不屑一顾,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而已。

而此刻,甚至都已经带上了阴冷的杀意:“不行!”

“药神木樨先生的高徒都已经来了,哪里还轮得上你这种货色给人治病?我最后再说一次……”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磊一声轻笑打断了:“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就不要再说了。”

“我作为一个医生,也没有抢着给人治病的爱好!既然你这么坚决的反对,我也不会勉强!”

眼见他如如此轻易退让,宋辛夷的呼吸顿时就再次变的急促了起来。

而秦牧和齐扇等人脸上,也全都带上了不屑的冷笑。

可还没等周围那些壮汉撤走,赵磊紧接着就又轻笑着说了一句:“不过我刚才也说过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既然来了,总还是要看到一个结果的!秦先生既然对这位齐神医的医术这么有信心,多个人在旁边看着,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吧?”

说完之后,他直接就无视了眼前这些壮汉,再次带着宋辛夷大步走向了村里。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难道说还要为了一件本来就不怎么想做的事,去和魔都秦家死磕到底不成?

反正宋曼凝大多数时候都出于昏睡状态,根本不会知道到底是谁给她治的病。

既然是在旁边看着,万一秦牧带来的这个人有什么猫腻,他也能够及时发现。

而且他这种安排,对方也是再没有理由赶他走了。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面色阴冷的秦牧,目光就下意识的看向了齐扇。

眼见这人不着痕迹的微微点了点头,他的才微微一声冷哼,随即招手带着一群人朝赵磊和宋辛夷追了过去。

天医门的人,确实是在这个地方繁衍生息很多年了。

山坳中密密麻麻的房屋,无一不是透露着岁月的气息。

哪怕他们当年是从中原地区迁居而来,也只能是服从这边的气候条件,建造这种“下窑上屋”土坯砌拱顶的民居来居住。

动辄三十七八度,温度最高的时候甚至有四十几度,而且早晚温差非常之大。

在没有空调的年代,没有这种挖土或半穴居的房屋建筑,在这边根本就没法生存。

没有讲究什么中轴对称的布局,也没有横平竖直,犹如棋盘的巷道。

入眼全都是弯弯曲曲的小路,狭窄的小巷上空动不动就横跨着木架式过街土楼……

宋曼凝作为天医门的门主,唯一的特殊待遇,恐怕也只是住的地方地势要比其他人更高一些而已。

跟着宋辛夷七弯八拐的往前走的同时,赵磊心里也有些疑惑。

按理说这个地方四通八达,是完全没办法限制任何人出入的。

而现代社会发展到了如今这种程度,电视电脑之类的东西早已十分普及,这里的人也不可能对外界一无所知。

宋凌霄才和秦牧接触几天就已经沦陷了,确实是让人有点怒其不争。

可是认真的说起来,又有几个人,能够忍受外界繁华所带来的诱惑?

那么宋曼凝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继续遵守祖训避世隐居的?

低头走在前面的宋辛夷一直都在哭。

她是真的很想把秦牧他们那帮人全部赶走,然后由赵磊去给她母亲看病。

可是她现在除了接受这个结果之外,是真的无法做出任何改变了。

当她推开房门,看到屋内躺在病床上那个双目紧闭,处于昏睡之中的中年女人的时候,更是悲从中来,忍不住哭出了声响。

而同时进门的赵磊,刚刚随意的朝床上那人瞥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愕然!

同样是冰冷昏暗的房间!

同样是凌乱不已,甚至带着酸臭的被褥!

同样是瘦到了令人心疼的模样,同样是带着一丝死灰色的面容……

太像了!

躺在床上的宋曼凝,甚至连容貌都和当年的母亲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眨眼之间,尘封了十几年的记忆,突然就全都涌上了心头。

时至今日,他本以为自已就算一辈子都无法接受,至少也能够相对坦然的去面对了的。

可当他看到眼前这般景象之后,心里依旧是犹如刀绞般的疼痛,眼眶发红的同时,连呼吸都变的艰难了起来……

“让开,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杵在门口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家齐神医进去了?”

“爸,您等我帮您把椅子擦一下再坐,免得把衣服弄脏了!”

“我就说嘛,曼凝这段时间基本都在昏睡,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在给她治病?”

“辛夷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