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两人还没来得及得意,陆秀芷就喊着肚子疼,直疼的满头汗起,把雪浓和二妃吓到,忙叫太医来给看脉,太医看完了脉像,说陆秀芷吃多了东西,腹中胀气,使得肚子疼,以后千万注意饮食均衡,吃的太多,胎儿也会长得太大,临盆时就危险了。

当下二妃都慌了,因陆秀芷怀的是第一个龙胎,皇帝也会过问胎儿情况,太医是不会隐瞒的,这两人较劲,却伤及陆秀芷,自然怕皇帝指责。

二妃灰溜溜离去。

雪浓也想告辞,可陆秀芷虚弱的靠在床前,求她留在宫里陪她两天,她一心软,就答应了下来。

雪浓要在宫里陪陆秀芷住上两日, 云氏得了消息后,是要沈宴秋入宫,把雪浓接回来, 内宫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雪浓在其中实在太危险了。

可沈宴秋却像不着急的, 他近来胳膊上的伤还没好, 腿疾也因下水发作,打算去白云观将养些时日, 云氏与他理论, 他也只说, 让云氏多关心沈玉卿。

三年一次的武举开始了,沈玉卿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若能在武举上得胜,也是光耀他们三房的门楣。

云氏一颗心剖成两半, 一面觉得沈宴秋说的对,当下武举更重要,一面又不放心雪浓,怪他属实太冷情了,雪浓是面团似的软性儿,他但凡拿出以前对她的态度,好生哄一哄, 未必就不能把人哄回来,他倒好,什么也不管,成甩手掌柜, 还有心思去白云观,她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沈宴秋要去白云观, 大房这边沈云香却没离府,还是缠着沈宴秋,求他提携韩文海,不成便不走,沈宴秋也没拦着,任他们夫妇住在大房,索性在白云观内清净了一阵子。

雪浓在储秀宫呆了两日,专陪在陆秀芷身边,这两日时间,她也见识了陆秀芷做娘娘以后的娇贵,陆秀芷日常进嘴的东西,都极谨慎,需得自己亲信的宫女太监盯着,身体上稍有些不适,便会吓得请太医来看。

陆秀芷也跟雪浓倾诉过自己的不易,譬如以前在永昌侯府里,她过的猪狗不如。

现在进了宫里,原本以为怀上了龙种,能在宫里站稳脚跟,可也只得了一个昭仪,揣着这龙种犹如揣了一个活靶子,先还有伺候自己的贴身宫女暗中往她的食物里投放红花,亏得她警觉,那时有太医随护,吃东西都要太医检查一遍才敢入口,才发觉这个潜藏在身边的别宫卧底,那之后陆秀芷在吃喝上更小心谨慎,越这样,越是吃不好喝不好,反倒是贤妃德妃她们送东西来,她才敢放心吃,毕竟她们也不想背负谋害皇嗣的罪名,定比她还紧张送来的东西有没有害。

雪浓想着该同情她,却怎么也同情不起来,那时在南海子里,看见她被一顶小轿抬走,雪浓明明是可怜她的,真正看着她成了娘娘,以腹中龙种为荣,还能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中如鱼得水,她反倒对她更生了敬而远之的心。

陆秀芷终归在这宫中呆惯了,以前她没出嫁时,她们能交流刺绣,说说读的书册,再彼此抚慰因家人所受的委屈,那时候她们感情是真好,即便长时间见不着,但真到一块儿,也能侃侃而谈。

可现今雪浓也不能再敞开心胸说体己话,人长大了,彼此间有过隔阂,再怎么装的要好,也还是会防着一层。

当真是渐行渐远。

雪浓晚间歇在储秀宫西殿的猗兰馆,一般睡前会陪陆秀芷说会子话,这晚要去陆秀芷的寝殿,还没过去,陆秀芷身边的宫女来告知她,皇帝驾临储秀宫,是来看望陆秀芷的。

雪浓便知不好去打搅,遂早早歇下,将睡到五更天左右,金雀把她推醒,说寝殿那头皇帝临幸了陆秀芷身边的宫女,陆秀芷因此动了胎气,已闹了一宿。

雪浓坐在床上发愣。

金雀忙给她穿衣,小声道,“姑娘,不瞒您说,那被临幸的宫女是昭仪娘娘的亲信,现今已一头碰死在墙上,这宫里是是非之地,我们还是回府吧。”

雪浓霎时脊背发凉,由着金雀把自己扶下床,金雀快速为她梳妆,再出去寻到陆秀芷的宫女,知会她说三房沈玉卿这几日就要武举,雪浓要回去为兄长祈福。

陆秀芷哪有空管她,她要回便回了。

宫门一开,雪浓就急急出宫了。

云氏先前还担忧雪浓要在宫里住多久,不想这么快就回来了,眼瞅着是有些受惊,便悄悄找金雀问明了,自是哭笑不得,这回可叫她长了教训,他们沈家人丁单薄,家风又正派,没那么多腌臜,外面可就不同了,尤其是那宫里,想争宠上位的女人比比皆是,耍什么手段的都有,人前都装的像好人,纵然陆秀芷真与她是昔日好友,进了宫也不可能良善,那宫里良善的人早死绝了。

隔日宫里就传出来,皇帝晋陆秀芷为嫔位,亲自赐下康字,意为保她腹中龙胎安康,可见其有多得宠。

雪浓回来后还想躲在东厢房内不见人,被云氏告知,沈宴秋早已不在府里,在白云观养身体。

雪浓原就别扭着,沈宴秋走了,她反而更郁闷。

沈玉卿已从武馆回来,临去考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