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鹤将他扶直身体便很快松开他,接着后退一步和他保持了些许距离。

宋嘉阳被他的小动作刺痛了一下,眼眶一阵泛酸。

迟鹤没有说话,漠然的眸子里没有宋嘉阳,仿佛刚刚不管是谁摔倒他都会礼貌地扶一下,再无其他。

他要走,被宋嘉阳一把拉住。

宋嘉阳眼眶红着:“迟鹤我,我有话跟你说。”

迟鹤看了他一眼,声音很疏离,“宋嘉阳,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这是宋嘉阳第一次听到迟鹤叫他的名字。

宋嘉阳心口刺痛,他忍住眼泪,说:“迟鹤,我都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对不起,我知道我的道歉听起来很可笑,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道歉。”然后他目光看向迟鹤的左手,眼底痛苦,“你的手也是因为我,对不起”

说到后面宋嘉阳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迟鹤没什么表情,语气毫不在意,“不是因为你,和你也没关系,宋嘉阳,放开。”

宋嘉阳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里一颗颗落下来,迟鹤没去看他的眼泪,抽回手臂,不再犹豫地离开了。

宋嘉阳落寞站在原地,他已经没有资格去追迟鹤了。

后半夜下了雨,宋嘉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到家时浑身淋湿透了,他脑子很昏沉,也不想洗澡,脱了湿掉的衣服换上睡衣就这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见到迟鹤以后所有的思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迟鹤冷漠的眼神,疏离的语气让宋嘉阳心里难受极了。

怀里抱着迟鹤的衬衫,宋嘉阳在将自己很深地埋进去。

半夜,他被热醒,口干舌燥,身上酸的像没了骨头,撑着痛到裂开的头艰难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倒水的功夫,好像听到了按门铃的声音。

宋嘉阳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迟鹤。

宋嘉阳一愣神,然后额头被一只大手贴上了,迟鹤清冷的声线带着关心,“你发烧了。”

宋嘉阳不知道自己发烧了,他呆呆望着迟鹤,想问他怎么来了。

他没说话,迟鹤自顾自走进来,找到抽屉下面的药,给他冲好,端到他面前,“你在发烧,把药喝了。”

宋嘉阳握着水杯,紧张地问他:“你,你怎么来了。”

“饿不饿,我给你做点饭吃,想吃什么,粥可以吗?”迟鹤没回答,脱掉外套,走到厨房,围上围裙背对着宋嘉阳切菜。

宋嘉阳一动不动盯着迟鹤,然后他抬起手,狠狠掐了下自己。

感受到疼痛的一瞬间,厨房里的迟鹤消失了,他又抬手,动作间露出手腕上条条狰狞的疤痕。

他手里哪有迟鹤给他冲好的感冒药,那分明是他不久前自己接的白开水。

看吧,果然又是幻觉。

他的药该吃第二个疗程了,可是他第一个疗程的还没动过。

宋嘉阳失魂落魄回到床上,他忍不住想,要是刚刚他没有从幻觉里醒过来,是不是就可以都贪恋幻觉里的迟鹤一会儿。

浑浑噩噩到凌晨才睡着,身上还是很热,他睡得不安稳。

定了第二天的闹钟要去上班,早上闹钟响的时候宋嘉阳却没能醒过来,就像是有人把他的耳朵和眼睛蒙住了,怎么都睁不开,脑子也昏昏沉沉,身上时冷时热。

一天后。

嘉诚医疗器械公司,总裁办公室。

“你说他昨天没去上班?”

被派去让留意宋嘉阳的司机愣了下,如实说道:“是的,一天没出过门。”

迟鹤皱了下眉。

“迟总,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你下去吧。”

司机走后,迟鹤调了那天晚上的监控,看到宋嘉阳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下雨都没离开。

迟鹤眉头拧的更紧。

宋嘉阳身体一向弱,受点风寒都会感冒的程度,他在雨里淋了那么久,还两天没去上班。

迟鹤起身,往宋嘉阳家赶过去。

不出所料,迟鹤到时宋嘉阳家没人开门。

联系房东让他过来开门,房东很快过来帮他开了门,“迟先生,门开了。”

迟鹤嗯了一声,大步往里走。

客厅空荡荡,迟鹤径直往卧室走,卧室里,宋嘉阳浑身滚烫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烧红一片。

“宋嘉阳。”迟鹤喊他,宋嘉阳无法给出回应。

迟鹤没有丝毫犹豫将不省人事的宋嘉阳从床上抱起来送往医院。

在医院守到宋嘉阳快醒迟鹤才离开。

宋嘉阳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刺眼的白色,还有浓重的消毒水味。

他怎么在医院。

身上没力气,他坐起身,刚好护士来给他拔针,见他起来,护士赶紧跑过来,“哎哎别动。”

“好了,自己按一会,止血了就可以出院了。”护士拔完针,宋嘉阳的脑子缓慢转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