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少年去了修道门派拜师,少年资质很高,但是却没有人愿意收他,少年便走了,没有再出现在那些人面前。”

“之后为师就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个少年的修为很高强,做过许多的事,也去过很多地方。”

“后来就在一处清屏山很少离开过,也想过去贵派当长老,只可惜没有门派愿意,于是便去了望山之峰,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洛寒听着,沈顾淮说的很少,基本只有儿时的回忆,甚至也只是冰山一角,拿出来一个说说罢了。

“师尊儿时这么苦,又是怎么过来的?”

“还能靠什么?只能靠自己,或许是不甘心就这样活着吧。”

“师尊不恨吗?”

沈顾淮没明白洛寒问这个的意义在哪里,又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恨?”

“他们这么对师尊,师尊就没有想过要欺负回去吗?”

沈顾淮不记得之后有没有回去湘潭镇,只记得湘潭镇似乎是被人给灭了,里面更是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沈顾淮也都是听那些说书人讲的,其他的并不清楚。

“或许有吧,太久了,为师也不记得了。”

“师尊的那把剑跟了师尊多久了?”

沈顾淮一愣:“你怎么知道为师有把剑?”

“师尊救我的那一次,我就看到师尊的剑了,师尊的那把剑又叫什么啊?”

“秋不尽。”

“秋不尽?”洛寒心里默默的又读了一遍这三个字,想了好久,最后终于是想起来了,“这把剑应该不是师尊取的名字吧?也应该不是师尊让人锻造的一把剑吧?”

“不是。”

“那师尊这把剑又是怎么来的?”

“太久了,为师忘了,再者也没什么好记起的。”

洛寒看着沈顾淮,总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沈顾淮应该经历了很多平常人都没有经历过的坎坷,再高强的人,也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而沈顾淮讲起以前的事来,却面无波澜,甚至语气还很平淡。

这么多年,也能将人的性子磨没,甚至也能成恶。是好是坏都取决于自己,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师尊。”

“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这一句话,洛寒直接脱口而出。

沈顾淮顺了顺洛寒的银发,点头道:“好,日后你保护为师,为师也等着那一天。”

那一天的到来,也不知道要多久,沈顾淮也并不在意,师尊保护徒弟是天经地义的,徒弟保护师尊的话,沈顾淮并没有想过,且也不需要。

或许都是小孩子说着玩玩的而已。

洛寒双手抱着沈顾淮的腰,闭着眼睛就睡了过去,应该是真的累了,入睡的很快。

沈顾淮就这样抱着洛寒,拍着背,哄着。

其实收徒弟还是很好的,有个人陪着,对于沈顾淮来说,收不收徒弟其实都无所谓,收墨沉时也是一时心高气旺,突然就收了,甚至是强迫。

每每想起这里时,沈顾淮心里其实是不舒服的。

沈顾淮坐着发呆,看着窗棂外的场景,依旧是在阵法里面,这个鹤观城,也不知道出了这个阵法,鹤观城还会不会在。

自己也只不过是在几日前来过,当时鹤观城还什么状况都没有,怎么在这次墨沉带自己来时,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变故。

对墨沉的怀疑,沈顾淮并不是没有,可墨沉是他的徒弟,沈顾淮就这样怀疑他,怕是不妥。

那个推自己下去的少年,就是墨沉,但不过是阵法当中的墨沉,这里的事物都是被人操控着的,还是需要找到阵眼。

沈顾淮低头看着已经熟睡的洛寒,抬了抬手,小心翼翼的将手抽了回来,也将洛寒慢慢的放到床上,而沈顾淮自己蹑手蹑脚的走下了床。

走之时,沈顾淮回头看了一眼洛寒,没有醒来就好。

此时沈顾淮身上的灵力停滞,根本就用不了什么灵力,也无法运转,不能入水的这件事,没有一个人知晓,沈顾淮也不可能会让人知晓,不管是任何人,就算是再信任的过的人,沈顾淮都不会说一句,关于自己的事情。

那些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沈顾淮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自从五十年前受了重伤后,便对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不管是记起还是不能记起,都随着过去吧,沈顾淮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就像是重新开始了一样。

沈顾淮打开门走了出去,去了先前的那道桥,也站在了原先少年所站的方向,看着眼前清澈的湖水。

果然,只有站在这个位置才能看到湖底的一切,就像是被人施了灵力一样。

下面的东西看的都一清二楚,甚至正好可以看到湖底的棺椁,就是沈顾淮所躺进去的那一个。

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

沈顾淮就这样站在这里看了好一会儿。

身后的人脚步正朝着沈顾淮走来,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