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做这些,师尊又怎会出现,又怎会回来!”那一刻,洛寒收回了眼眸,没有再看窗棂外处,对上了沈顾淮有些呆愣的目光,也只是浅浅笑了一声,为沈顾淮倒了一杯茶。

“这是洞庭碧螺春,师尊喜欢的。”

沈顾淮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明知我不想回来,却还要这般做,又是为何?”

“因为我想师尊了,不过师尊躲的确实是好,连墨师兄都找不到,墨师兄虽心里一直想做此事,但念于师尊不喜,便不敢。而我不同,我只想见到师尊,再者这拂雪山结界本就是师尊所落下的,一旦崩裂,师尊必然会出现。”

“所以我在赌,赌师尊会不会出现,还是放弃这些本该活着的生命。”

洛寒浅浅一笑,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眼里势在必得:“不管师尊想不想,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师尊出现。”

沈顾淮不明白这般做是何意,只觉得洛寒这人倒是傻。

他们也不过是一场师徒,何来的那么多情。

沈顾淮瞧了一眼放在桌面的茶并没有喝,轻叹了一声:“这又是何苦。”

“师尊,墨师兄能为你做的,我亦能做到。”

“师尊,我与你,怕早就不是师徒这般简单了。”

洛寒并没有表明,但这话中的意思却格外的明显,就看沈顾淮会怎么想了。

“洛寒,若是为师不来,你是不是便要让这拂雪山雪崩,殃及众城?”

“是。”

“你当真是疯了。”

“有什么又能比师尊重要?”洛寒并不在意这些,他本就是一块玄冰所化成,有没有心都说不准,还在意那些做什么。

洛寒只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做出举动。也只会为了自己所要得到的,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你所做的这些倒真是让为师寒了心。”

洛寒也只是一笑:“那师尊怕是不知道墨师兄都做了些什么吧?我做的,也不过就是拂雪山这一事。墨师兄做的,可不止这一件事。”

“让师尊最寒心的,想必是墨师兄,而不是我。”

“这么多年,墨师兄也不知都拿着师尊的尸体干了什么事。这些,恐怕师尊都不明白吧?”

“师尊刚回来不久,自是没听到这些言论。在覆水城,没能敢谈及师尊,可在其他城所,便不一定了。”

“他们都传墨师兄对师尊的尸体早已动了心思,甚至已经行了不轨之事。”

“连尸体墨师兄都能做出这等事,恐怕师尊回来,墨师兄怕是要对师尊做什么了。”

洛寒在说出这些的时候,目光便一直都落在沈顾淮的脸上,时刻观察着沈顾淮脸上的神情变化,也好及时松口,以免沈顾淮恼羞成怒,将自己丢下就走了。

沈顾淮并不傻,懂得洛寒的题外之意,更是没想到他会说如此之多,也有这么多自己不明白的事。

沈顾淮打住了洛寒所要说下去的话,轻声道:“不管墨沉都做了什么,为师也已经不在意,你说再多,不过都是浪费口舌罢了。”

“此番前来为师也只是问你拂雪山一事,并无其他之事。”

洛寒点了点头:“十年过去,师尊越发是无情了。师尊还是不肯留下是吗?”洛寒湛蓝色的眼眸望着沈顾淮,深意不达边际,不想让沈顾淮看出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沈顾淮:“……”

“留下与否,当真如此重要?”

洛寒唇角微扬,哼笑了一声:“重要。很重要。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除非师尊保证,离开覆水城后不是去找墨师兄,我便放师尊离开。”洛寒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

那便是:今日沈顾淮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就算是走了,倘若是去找墨沉,洛寒都会横插一脚。

沈顾淮并未发怒,口中说的话也很是平淡:“洛寒,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对师尊向来是如此,也只有如此,师尊才能留下了。”洛寒自嘲的笑了一声,“我为了师尊不惜将本体化解,不惜付出一切。可师尊呢,却只是将我当做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徒弟罢了!”

洛寒的话里有真有假,说也只是说给沈顾淮一人听。

洛寒也清楚沈顾淮是个什么样的人。

让他知道这些,再好不过。

不管是威胁还是强行留下,都比不了这一句是为了他才落得这般模样。

洛寒就是要让沈顾淮愧疚,就是要让沈顾淮因为愧疚留下,陪着自己。

“师尊,你知道吗?你走的这十年,我学了很多,学了师尊的字迹,也学了写画。”

“师尊进来之时应该有看到,那挂着的画便是我画的。”

“师尊当真就不明白,不明白我的心意?”

“只要师尊肯留下,不管是愿不愿意,也不管是何等的身份,还是师徒。我都愿意,不会逾越半分。”

“师尊。”这一刻,洛寒伸出了手,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