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淮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从谢沂白的身侧走过。

谢沂白并不在意,毕竟沈顾淮一直都是如此,两人也相识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可认得路?”谢沂白轻言。

沈顾淮:“不认得。”

“随我来便是。”谢沂白走在沈顾淮的身侧,“由于今日是云浮派设下喜宴,这些走位都会有所变化,同时也会被灵力干扰,你少有行使灵力,怕是会在这其中迷路。”

谢沂白一边走一边像沈顾淮解释着。

两人一同到了云浮派行云流水,谢沂白还是第二次来此处。

瀑布好似从空中流落,看不到尽处,水流促促,鹅软石铺路,杏花树下有一坐茶几。高山入云,仿佛置身于半空之中,仙云环绕。

轩砚亭中聚着许多的名门大派领头人。

沈顾淮很少下山,自是不想接触太多的人,便只站在谢沂白的身旁,甚至在那一刻,很依赖于谢沂白。

谢沂白眼里的笑意不达边际,甚至带有一抹宠溺之色。

“阿砚在此处等我,我与他们打声招呼。”

沈顾淮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面上不在意,可心里却是在想谢沂白早些过来。

谢沂白走的那一刻,沈顾淮也转身走向了别处,独自一人观赏起了这行云流水。

谢沂白的嘴角带着浅浅笑意,与在场所有人打了声招呼:“多年未见,各位可还安好?”

众人纷纷看来,异口同声应道:“自是安好。”

牧远野见来人,当即便道:“谢道长还和当年一样,面容焕发,不曾有变啊。哈哈哈哈。”

之后不禁感慨:“自从拂雪山一事落下,便再也没出现过其他的状况,我们倒也是心安。尤其是那位少年人,还真是厉害,竟能凭借一己之力,阻止这场雪崩,还真是后生可畏。”

谢沂白一听牧远野如此夸赞沈顾淮,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把牧远野给整懵了。

“你笑什么?”

谢沂白摇了摇头,依旧是笑道:“没什么。”

牧远野诶了一声:“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我都相识这么多年了,还瞒着,真是不当朋友了。”

谢沂白回过头,示意牧远野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就不得了了,这个少年人看上去很是眼熟,甚至和那日的白衣少年人身影完全重合。

“那人……是谁?”

谢沂白很是傲然的回应着牧远野:“我的道侣。”

“你的!道侣?!”牧远野惊的声音不自觉放大,周边还在聊着天的年轻掌门长老们纷纷转过头,看向了牧远野。

谢沂白见他们反应这么大,伸出手嘘了一声,故意道:“他脸皮薄,小声些。”

牧远野以及众人哦了一声,没有多说,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修真界中两个男人是道侣的这种现象实属是不常见。

没想到今日竟让牧远野碰到了。

牧远野轻咳了一声,回过神:“既然来都来了,就随便坐坐,该吃吃该喝喝,今日不醉不归。”

谢沂白笑道:“好。”

谢沂白转身去找沈顾淮的那一刻,那些人的目光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并没有多少是祝福,以及看好他们之间的情感。

没想到,还真的会有人会爱龙阳之癖。

“阿砚。”谢沂白当即便叫了一声,“坐会儿吧,别一个人站在那看了。”

沈顾淮没有回应谢沂白,却也转过身子,听谢沂白的坐在一处石凳上,二人离他们所在的亭子有些远。

沈顾淮的确是喜欢热闹,可却不是喜欢这种热闹。

只想在远处看着,不认识的那种热闹。而不是这种要主动上前开口言语,还要给人祝福的这种热闹。

“不开心?”谢沂白时刻都注意着沈顾淮的情绪波动,格外在意。

沈顾淮:“没有。”

谢沂白:“都挂在脸上了,还说没有。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便回去,不过也是来瞧瞧。”

沈顾淮虽想走,可就这般走了,未免有些不太好。

便将敌钦拿出,给了谢沂白:“敌钦。”

谢沂白接过手,也知道沈顾淮这是何意。

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待到了晚宴。

两人坐在一处,美人好酒,山珍海味,都在眼前。

可沈顾淮一口未饮,也一口未尝。

谢沂白见此,特地为沈顾淮倒了一杯果酒,递到沈顾淮的嘴角。

“这是百果酒,口感醇香甜润,还算不错。”

沈顾淮伸手推拒:“我不喝这些。”

谢沂白言语之中带着蛊惑,哄着沈顾淮:“这酒不醉人,不用担心。”

沈顾淮看着谢沂白手中递来的酒,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接过了手,一饮而尽。

也就是这一次,谢沂白得知沈顾淮一杯倒,甚至滴酒不沾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