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府、孟艮府等等!你真以为凭借着三千人,就能让刀更孟给你一个大的职位?不,他最大的可能是派我们为先锋,以我们为矛盾,去攻击大明,去抵挡大明!到时候,我们三千余人,将彻底被毁灭在明军的火器之下!”

“大哥,如果说这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你就动手吧。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架空父亲,在训练奴兵,这些人都听你的指挥。你想清楚,是大明有容人之量,还是刀更孟有容人之量!”

黄化贺震惊不已。

似乎,这个弟弟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家就这么一点人,别的土司兵多将广,若这些人相互推诿不去打明军,到时候只能将命令传至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土司身上,而这些人很可能会被明军消灭。

哪怕是没死在大明手中,也会损失惨重,到那时,土司内部兼并吞吃,自家还有活路可走吗?

没了!

黄化贺发现自己被人忽悠了,被人吹嘘的未来给晃花了眼,迷了心智。

造反或许有未来,但未来绝不属于镇沅府。

黄化贺丢下三齿叉,一身冷汗直流。

黄汕深深看了一眼黄化江,微微点头,对黄化贺说:“有些话,当父亲的不好说,归根到底,是你掌握着镇沅府黄家未来的命运,掌握着一万土司百姓的命运。我已经五十六了,活不了多少年,未来属于你。你想通了,决定加入刀更孟,反对明廷,那就去做,如果你认为加入明廷,反对刀更孟更好,那就去做。”

“你虽然没读过书,没出过远门,缺乏见识。但你依旧是我的长子,是镇沅府未来的主人,你是一个有智慧的,清楚什么事可以去做,什么事不能做,回去好好想想吧,雨快停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黄化贺没说话,转身走入雨中。

黄汕看向黄化江:“明廷当真可以一名军士猎杀豹子?”

黄化江叹了一口气:“父亲,安南多邦城数十万军士一夜覆灭,整个云南土司才多少人,怎么可能与明廷对抗。”

“举世攻明是怎么回事?”

黄汕皱眉。

黄化江摇了摇头:“这一点我并不清楚,但我很清楚,只要建文皇帝不死,大明就不可能崩溃。他在百姓中拥有无尽的声望,只要他振臂一呼,无数百姓便可弃田成兵,这将是数以百万计的兵!何况大明的火器实在是太厉害,我亲眼见识过虎蹲炮丢入羊群的场景。”

“那个场景让我有一种感觉,在大明军士眼里,一切敌人都是羔羊。我们没有掌握火器的秘密,也无法去掌握其中的秘密,面对大明,我们应该温顺,臣服,而不是反抗。”

黄汕沉思良久,重重点头:“从我们这里向东北方向,可以直逼昆明,听说沐晟已经挂了将军印,统管云南都司了,这个恐怖的人,又要杀人了啊。”

黄化江无奈地低下头:“父亲,给沐晟送文书的队伍人有些多,其中有二十余人是国子监兵学院尚未结业的监生,这一次云南战争,结束的时间恐怕会比我们想象的更早一些。那些人都是战争疯子,不会安心防守的……”

楚门忠烈,大明义士

暴雨终歇,阴云未退。

鄂嘉城。

刀谈狂笑着走入知县衙门,看着跪了一地的县衙官吏,脸上满是笑意,当目光看到一个桀骜不屈,依然站立的中年人身上时,目光顿时一冷:“楚知县,别人都跪着,只你站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楚忠愤怒地盯着刀谈,咬牙喊道:“者乐甸司是打定主意要背叛朝廷了吗?刀谈,你想过没有,这样做的后果将是世间再无者乐甸司!”

刀谈哈哈大笑:“背叛朝廷?不不,你说错了,我们者乐甸司从来都没臣服过你们明廷!洪武时期,无数人归附,可我们没归附大明!建文皇帝登基之后,非要将我们纳入明廷治理之下,我们不过是点了个头,可没说答应跪在你们面前充臣!”

楚忠摇了摇头:“建文皇帝的旨意到过者乐甸司,你们跪接旨意,你们自称为臣子,这些年来,你们顺从,缴税从未短缺,大明皇帝待你们不薄,还曾因你们有灾支给过大批粮食、衣物与药草。现在不承认是大明的臣子,当初跪着的时候干嘛去了?”

刀谈脸颊上的肉不断抖动,愤怒地抽出腰见的刀,一步步走向楚忠:“我听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胜者为王败者寇!现在我赢了,我是胜者,你应该尊我为王,尊我为主!现在,给我跪下!”

楚忠呸了一口,不屑地看着刀谈:“那你可曾听过,忠臣不事二主?你可听过,华夏男儿不折腰?刀谈,我楚忠跪的是大明,可不是你们小小傣族土司!”

“他的家眷呢?”

“被关在了房中。”

“楚忠,我一定让你跪下!来啊,将他妻子拉出来!”

刀谈愤怒不已。

土司兵听闻,将一个妇人拉了出来。

刀谈盯着楚忠,狠厉地说:“你跪我不跪?”

楚忠看向自己的妻子,她的脸上有惊慌失措,有畏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