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不请自来也是客吗?”勾着狭长的狐狸眼,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商子轩轻抿一口手中的佳酿,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精光熠熠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寒气。客人?他可不记得他有请这样的客人。看来来者不善啊!

听着商子轩的话,底下好几个不请自来的人,脸上纷纷闪过一抹促狭,倒是那个白衣男子,依旧波澜不惊,眉目间一片淡然,好似说的不是他一样。

“在下乃雪海太子,闻得圣幽喜得龙子,特地携公主一起前来道贺,有道是来者都是客,圣幽皇该不会小气的舍不得让我们兄妹二人吃一杯薄酒吧!”昏黄的宫灯下,一袭镶着金边的白衣男子,眉若远山,眼若丹凤,薄薄的红唇噙着一丝浅薄的笑,美的妖冶,美的阴柔,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雪海太子!这四个字一出,偌大的宫殿立刻鸦雀无声,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雪海,数百年来只闻其声,不见其貌,神秘的丝毫不亚于天上的琼楼玉宇。今天突然蹦出来个自称雪海太子的人,他们不震惊才怪了。

“好一句来者都是客,来人啊!赐坐!”有意思,有意思,居然是雪海太子,呵呵,这可真是稀奇,从来都不曾涉世的雪海竟然到了他圣幽。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呢!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一男一女,商子轩朗声说道,眼神深邃的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此便谢过圣幽皇了”优哉游哉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袭白衣的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女子,便朝座位走去。在他落座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坐在商子轩身旁的木心。宛若百花齐放的眼中闪过缕缕浓厚的兴趣,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迎上他的视线,木心请颔首,回以礼貌性的一笑。然那些笑意,并不到达眼底。雪海太子,好一个雪海太子,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怕是有所预谋吧!掩下眼帘,木心看着杯中香气四溢的美酒,淡淡的画出一抹犀利中蕴含嘲讽的笑。天下大势,她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也并非全然不知。一直刻意隐藏自己实力的一股力量突然冒了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不安于现状了,并且有足够的力量。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木心微微抬起眸子,朝商子轩望去。不经意间,两道视线静静的交织在一起。迎上木心投来的视线,商子轩淡淡的笑了。那笑中包含了太多太多,有欣喜,有释然,亦有深深的爱意。

她是关心他的吧!真好!他要的不多,只是希望她永远陪在他身边,那怕她并不爱他。他只要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她,他只要伸出手便可以触及到她的温度。

两双眼睛,纵使只有短暂的交汇,但那样的画面看上去是那样的缠绵,那样的刺眼。一时间,夜如歌的心碎成一片一片。酒杯碎了,酒水洒了,血顺着他的手蜿蜒而下,他却全然不差,依旧紧紧锁住那个刻在他心里的倩影。

“呀!皇上你怎么了?”随着唐婉一声惊呼,所有的视线顷刻间,全部聚集在夜如歌身上。看着夜如歌鲜血淋淋的手,唐婉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慌乱的从怀里拿出锦帕,缠在夜如歌的手上,帮他止血。

“朕没事……”望着唐婉那布满担忧的眼睛,夜如歌缓慢垂下头,避开她的视线。似乎在逃避什么!见此,唐婉正在包扎的手,微微一颤,苦涩一笑。他终究不肯正视她,目光吝啬的不肯放在她身上一秒。

花香,酒香,相互交织的风中,有人的心无声无息的淌着血,并且不止一人。

“夜皇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太羡慕圣幽皇了吧!以至于失了分寸。”眸光深沉的看着这一幕,雪海太子,雪莫尘,淡淡的喝着杯中的酒,来来回回扫视着夜如歌,以及坐在上面的商子轩和木心,好似看戏那般,眼中弥散着浓郁的趣味。

不知为何,似乎是害羞,又似乎是认生,那位雪海公主由始至终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垂着头坐在那里,连头都未曾抬起过,静若处子,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过分。但她越是这样,木心越是觉得可疑。不着痕迹的看着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使得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个雪海公主。

“朕是很羡慕圣幽皇,但失态之事与这个无关,全因刚刚朕的心疾突发,以至于失了力道,还请诸位见谅。”一轮明月下,夜如歌淡淡的陈述道,温润的脸上,划过一丝隐的很深的忧伤。一如深秋的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彻骨的悲凉。

“夜皇何需羡慕朕呢!在你身旁不是也有一位绝世佳人。”打趣似地说道,商子轩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听着他的话,众人淡淡一笑,并没有言语。倒是夜如歌,一脸淡然的垂下眼睑,将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如歌……目光冗长的看着那张消瘦不堪的脸,木心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与此同时,她的心也不可抑止的颤抖着。一种细微的痛在她体内蔓延开来。使得她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酒杯。

“小心儿,你没事吧!”看着她为他难过,他的心那么痛,那么痛,却挂着柔柔的笑,附在她耳边低低的问道。看着她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