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思想开明的外公也会赞同门第一说,许久未见,倒是让我失望了。”顾衍律回了一句,语气并不和善。

莫博文哀叹了一声,“我们喜欢童童是因为她足够单纯。太过心思缜密并不好。”

“外公,她在我的面前就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我年长她五岁。”

“你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很像你母亲,所以才……”花玉箫说出了实情。

顾衍律先是垂眸,然后抬头,厨房内,水冒着热气,向凝晚站在门边上,似有若无地听得到谈话声,她并未在意,也不愿意去在意。

“哪里长得像我母亲,就凭一条项链,在我心里,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和我母亲完全都不像,我没有恋母情节,这点外公外婆应该很清楚。”顾衍律很明确地告诉两位老人。

向凝晚刚好拿着水壶站在了门外,听到了这一句,在他的眼里,她真的这么搬好,她真的像是他的母亲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但是外公外婆怎么不喜欢她呢,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感。

“长得像你母亲未必是一件幸事。”莫博文吐露出心声,向凝晚的步伐怎么都移不动了,又是她的错吗?

顾衍律却一早就看到了她,“晚晚,过来,热水烫。”他上前来,已经接过她手里的水壶了。

向凝晚从四合院里,拿出来一套龙泉青瓷的茶具,以及上等的铁观音,她娴熟地摆弄着手里的茶具,修长如玉的手指,与青瓷的茶具浑然天成的合拍,“倒是很少见现如今的女孩子会这一些老玩意了。”莫博文慢悠悠地点头。

“小时候和我爷爷学得,学得不精湛,喝茶与读书相匹配最好不过,不过现在的人却喜欢喝咖啡而不喜欢喝茶了,阿律就是这般。”向凝晚将小杯的茶水摆放在了莫博文和花玉箫面前,两人同时拿起水杯,先摇晃了下,然后闻了闻,之后才入口。

默契十足,大概是相伴长久之后的熟悉感,根本无需多言,“茶香溢口,哪是咖啡能企及,阿玉,她倒是习性和你一般,想当时心雅就不愿习茶!”莫博文对着老伴说道。

提及心雅,似乎是他们共同的一段回忆,更是一段伤痛。

“没有想到外婆才是个中高手,那我真真是献丑了。”向凝晚抿嘴一笑,想要缓解此刻凝结的气氛。

花玉箫招了招手,让她坐在了身边,“这丫头,倒是乖巧,阿律对你可好?”

“他对我很好,如果我有什么不够好的,还请外公外婆包容于我,从小任性惯了,所以章法无度,怕是不讨你们喜欢。”向凝晚默默地低下头。

顾衍律也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在机场她是豁达,在饭桌上,她是隐忍,此刻她是卑微,她已经完全展现出他的妻子,顾家的媳妇的姿态。

只为博得老人一笑,希望自己在他们心里有一个好印象,他看在眼里,都明白,但是他很想要告诉她,其实不必,他已经够好了。

“凝晚,初次见面,外婆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是给我的外孙媳妇的。”花玉箫去行李箱翻了翻,拿出一个中性的礼品袋。

一条手工织的浅蓝色围巾,下面绣着她的名字,【晚】。“听闻阿律结婚,已经是冬天的事情,要不是他父亲说漏嘴,我还不得而知,所以外婆特别织了一条围巾,送给你。”

一句外孙媳妇就足够了,向凝晚拿着围巾,莹莹的水汽充满在了眼眶里,她拥抱住了花玉箫,“外婆,我好喜欢你的礼物。”

“傻孩子,不过就是一条围巾罢了,我老人家闲来无事。”花玉箫笑了,眼角满是皱纹,但是却很温馨的笑容。

爱大抵是如此。

他们喜欢宋雨童,是因为年少时候,宋雨童经常出没在莫家,弥补了他们失去女儿的痛苦,总是觉得宋雨童像是女儿在身旁的感觉。

而初见向凝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现,很像,也不是说长得像,而是气质,总是让他们浮想翩翩,一路上相谈甚少是对她的考验,刚刚对顾衍律的谈话是在印证向凝晚对于顾衍律来说多重要。

至少他们很满意现状,花玉箫拉着向凝晚的手,“我们阿律的个性沉,没有几个女孩子吃得消他的脾性,以后啊,你可要多担待着他一些。”

“哪里,外婆,都是他惯着我。”向凝晚对着顾衍律笑着,顾衍律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样子。

“外公,我爸定是安排了饭局,去顾园还是外头吃?”顾衍律问道。

“乏了,不过就是想来看看凝晚,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处倒也是安静,得几日空,便回去了,顾园不去也罢,顾园是顾荣生的,和我们可无关,去了也是惹人嫌。”莫博文言辞之间满是愁容。

与这大过年的气氛并不匹配,大抵是因为女儿早逝,女婿另娶,也不是很舒坦的一件事情。

面面相觑还不如不相见。

“外公,如果喜欢此处,便多住一些时日,阿律也会念及二老,至于吃饭,不如交给凝晚来操办,到时候看外公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