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问红姐姐好。”

她们纷纷行礼,颇有礼貌,两姐妹点点头随口问了点情况。

“尚未召咱们呢。”小婢子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光要咱们等着。”

“里头有人伺候上了?”红鸾不知长公主葫芦里卖的何药,“那召这么多人来作甚?”

伺候饮宴实在用不着这么多婢子。红鸾心里忐忑不安,竖起耳朵听动静。

不远处欢声笑语,不时有鼓乐声传出,听起来气氛轻松而欢快。

可红鸾还是紧张。

那万菊丛中没有一个人是她想见的。

长公主是主子,心思难测。与她打交道得打醒十二分jg神。

萧启是爷,是她的后盾,但如今谷兰有孕,他必被掣肘。

她不能指望他再像从前那般,全部心思放她身上。

从谷兰有孕那刻起,她被独宠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红鸾尚不知该如何调整心态。

尤其一看到他与谷兰亲密,不,是看到任何nv子与他靠近,她就有想杀人的冲动!

她知道是她那颗孤傲的心在作祟。

从小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瑾哥哥突然人间蒸发让她第一次t会到了何谓“无能为力”外。

接着,家道中落,她一次次被“无能为力”打败,终于在狱中磨平了棱角,学会放过自己。

这世间本来就有许多事不受控,她再强大亦无用。

可惜,她外表是圆滑了些,傲气终究深入骨髓,总会下意识地觉得天下得以她姜嫣为中心才对。

那谷兰算个什么东西?萧启凭什么因为她而疏远自己?

红鸾很清楚,内心深处她甚至都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

如今对长公主虚与委蛇不过是虎落平yan的缓兵之策罢了,等她回了大漠……

且慢,她回得去?

红鸾笑自己疯了。

两年来,在一次次打击、羞辱、低声下气中,她渐渐懂得野心傲气再大,没有能力与之相匹配,苦的唯有自己。

就如同彦谨,若出身高贵,美貌便是锦上添花。

反之,没有强大的背景与能力,但又独具魅力,那就不定是福是祸了。

“谨,擎好。”想到彦谨,红鸾心中七上八下。

几个时辰前与他冷战,她拿不准他会以何种态度对她。若他真答应分道扬镳怎办?

“尔等过来吧!”胡思乱想间马嬷嬷粗声粗气地唤人,“快些!”

“走了走了……”小婢子们在慌乱之后排成一列,由小莲打头阵,个个低头含颌,碎步轻移。

小莲本要红鸾领头,红鸾不想引起注意,遂“隐”在了队伍末端。

结果没走几步,她刚微微抬眼想探探情况,便与不远处的彦谨四目相接了,而他竟扭头移开了目光,脸se冷淡。

表情可以假装,但眼神红鸾看得真真的,心里一凉,差点泪决堤。

可她已随队伍步入到了花团锦簇当中,无法逃离,只能老实低着头,平移目光到众贵人膝上,从着装上判断谁是谁。

“红鸾何在?!”

好si不si,红鸾才站定就被长公主“点将”。

“奴婢在。”红鸾出列,毕恭毕敬跪于长公主驾前请安。

“奴婢见过长公主,见过驸马爷,见过彦君,见过……少将军。主子们万安。”

“鸾儿快快请起。”

长公主还没说平身,萧启便离席上前扶起了红鸾。

“可好些了?”萧启说前头去瞧她,她睡得沉,可不甚安稳。

“劳爷挂心,吃了爷送的东西好多了。”

听她说吃了小零嘴,萧启由衷的高兴,想把她往自己几旁带,岂料长公主说:“驸马,让她去替少将军斟酒如何呀?”

萧启不悦,可又不能违背。

恰巧,红鸾抬头间正看到祁云峰笑容可掬地望着她,与梦中情形一模一样,好不奇怪。

最奇怪的是,红鸾不知为何会无端梦见一个自己不甚熟络之人。

对,他们识于微时,有过口头婚约,但两人统共就只有三面之缘,且次次不欢而散。

第一次,祁家接朝廷命令,将接替姜家戍边塞外。

当时的姜嫣以为祁大将军抢了她爹爹的军职,在祁家父子上门拜谒之际,她拉着祁云峰b试赛马,约定谁输谁就滚出大漠。

结果两人打个平手,谁也不服谁。

她不知祁云峰作何想,反正在她看来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二次是偶遇。

在塞外兵器铺两人看中了同一把弓箭,互不相让,于是兵戎相见,打了个昏天暗地。

本来在茹毛饮血的地界靠武力高低说话无可厚非。

但两人一边打一边互相辱骂,骂得还不堪入耳,让好好的b试成了泼妇骂街,影响极其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