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不了就放任(3)

徐敬西轻视得很,傲慢得很:“不需要我去。”

“好吧。”黎影手搭上被子,好看的秀眉皱了皱,略显几分丧气。

徐敬西不明所以地瞧着她,再看她红到充血的耳垂:“把你耳朵咬疼了,开始盼我离开四九城?”

黎影连忙摆手,一急,指尖划到男人赤裸的胸肌,怔了怔,迅速收回手。

“不…不是,先生不要误会,我没有这样想。”

这给她心急火燎的解释。

徐敬西低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听她能辩解出什么所以然。

黎影张了张嘴:“以为先生去原城,可不可以带上我。”

“顺路去沙漠,美术写生。”她补充。

听出来了,她以为自己会离开四九城,想跟着去外省,顺道去沙漠里找灵感。

夏季最炎热的天气,她要去沙漠?

徐敬西睨了眼困在身下的小姑娘,水灵灵的脸蛋到沙漠不得被风沙肆虐得瘦巴巴?

疼一点就哭,睡觉不小心压到她头髮也委屈,这么娇气去沙漠找虐。

徐敬西懒懒挑眉:“你没去过?”

黎影道:“以前班级考察去过,后来一直想去,但不敢自己一个人进荒野戈壁。”

人烟稀少,总归没那个胆冒险。

她信任他,是下意识地在他身上寻求安全感。

徐敬西听出来了,勾唇:“跟我你就敢?”

黎影怯怯抬眼眸,看着差点压扁她的男人,点了下脑袋。

心里觉得,他会保护好她。

徐敬西两根手指捏她脸蛋:“最近不能离开四九城,我父亲和外祖父都要开会。”

黎影懂事地点头:“我没有特意要逼你去,如果顺路带上我这个…”

徐敬西很有兴致地笑,语气颇为轻佻:“你这个什么。”

黎影小声嗫喏,“小东西。”顿了顿,“先生每每生气,常常这么说我。”

徐敬西嗤笑一声:“叫几回,记仇了?”

看着面前赤裸硬实的胸膛,黎影咽了咽口水,仰颈看他,想法有点糊涂了:“电视剧里都喊小宝贝,小东西不好听,听起来我有点蠢。”

徐敬西从她身上下来,拥她肩膀靠在床头,朗笑两声,“就你啊?”满脸嫌弃道,“腻歪死了。”

黎影倒没打算要他放下高贵的性子,喊她小宝贝。

“别误会,这是比喻。”

徐敬西看了她一眼,没与她争辩无关紧要的话题,俯首,鼻尖蹭鼻尖:“今晚不许哭了。”

往往,她越哭,他越克制不住。

这种事,没研究明白如何让她不哭。

做时,可以哄她,但不可以结束。

克制不了就放任。

黎影眨眼:“先生要干什么。”

额抵着额,徐敬西揉摸她的耳垂,就笑了。

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纯情又傻乎乎的模样,很少花心思教人在四九城学走路,但是那个人偏偏是软乎乎香蒲蒲的小姑娘。

他大方,乐意扶持她的梦想。

-

中午。

黎影醒来,徐敬西人早就不在枕边,捡起床边散落一地的睡衣穿好,进卫生间洗漱,镜子里的她,脸色红润有光泽。

新来的保姆是南方人,徐敬西少在这边吃饭,做的都是黎影爱吃的口味。

黎影话少,保姆也话少,一般做完饭收拾好便离开东山墅,没打算互相了解。

听小李说:“先生有事回徐家了,晚上不一定能过来。”

黎影抱策划书上车,去美术馆工作。

不回好,她也不回了。

那么大的房子住着寂寞孤独。

留宿美术馆的工作室和美术馆的画师研究油画色彩的搭配。

困了,住进最近的酒店吃早餐补眠。

很奇怪,他们没有同居的样子。

骄阳炎炎。

历时十二天,美术馆四楼的观影馆装修毕工,第一次申请到的特例展。

在四楼中央弄了很多亚克力材质板打反射光镜,原本装潢古风古韵的德园与现代哥特式风碰撞出不一样的视觉艺术气息。

第十七天,德园的收益比预想的多赚了七十万。

虽然不多,但超出预期,几位压在头顶的老师傅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自己有本事还是张奇声在背后太卖力。

她发现,张奇声这两天有些瘦了,脸颊的肉凹陷,颧骨的皮都变薄了。

大改四楼费不少人力物力,跟着她瞎忙,累出来的?

“今天能不能请馆长吃饭?”黎影道。

私下里,禀着尊师重道的礼仪还是喊馆长,在徐敬西面前,才叫张奇声。

小丫头,张奇声笑笑,抬手示意:“地点可就要你来挑了,你不吃辣,我也不吃,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