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纪,生得极为俊秀斯文,浑身透着一股文弱之气,看着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要说缺点,那就是男子的身形有些单薄,面色也很是苍白,看得出来身体不是很好。

这是大皇子燕屹。

虽是皇长子,却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深居简出,存在感也因此而薄弱了不少。

不过,在中宫无子的情况下,燕屹占了一个“长”字,按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他本该是离储位最近的那个人才是,因而倒也自有一批拥护者。

燕屹朝着萧皇后行了一礼:“母后,儿臣身子骨不争气,不能时时在您跟前尽孝已是不该,若是连偶尔给您请安都做不到,那儿臣就就太不孝了……”

“你这孩子……”萧皇后慈爱又无奈的样子。

此情此景,倒也当得起“母慈子孝”几个字了。

不过,母子是假的,慈与孝是不是真的,那就只有萧皇后与燕屹自己才知道了。

萧皇后让燕屹坐下,宫人送上茶水点心后退下。

“唉……”萧皇后突然叹息一声。

燕屹连忙道:“母后若是有烦心之事,不如与儿臣说说,若能替母后解忧,儿臣万死莫辞!”

萧皇后微拧着眉头:“我这辈子也没个一儿半女,不说把你们几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吧,总也是希望你们好的……”

“母后,您待儿臣和弟妹们的好,儿臣们自然感激在心!”燕屹一脸的感激。

萧皇后欲言又止:“我倒也不图你们的感激,只要你们都好好的也就行了,可是……”

分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燕屹心头微动:“母后如此为难,可是下面哪个弟妹惹您生气了?”

萧皇后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

过了许久,她才叹了一口气。

“屹儿,那么些皇子公主中,就属你最稳重有担当,我思来想去,这件事也只能与你说一说了……”萧皇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以前一直觉得承儿虽然骄傲张扬了些,但他有孙贵妃这个生母,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了,骄傲张扬也是可以理解的,谁知道……”

燕屹微微低头。

听到“天之骄子”几个字时,他的眼里闪过几许暗沉的光。

待抬头时,他的眼里又换上了担忧。

“母后,二弟怎么了?”燕屹一副再关心不过的样子。

萧皇后犹豫了一会儿:“我也是这两日才知道,承儿竟然背着我和你父皇做了一件错事……”

“这几年京城时有贵女失踪之事,皇上为此有多震怒你也是知道的,便是顺天府尹都换了几茬儿了,但这个案子却是怎么都没查出个眉目来……”

“我本以为,能做下这等恶事的人,也一定都是穷凶极恶的,谁知道……”

接着就是摇头不语。

但,该说的话其实已经都说了。

燕屹双目泛着微光。

贵女失踪之事……

竟然是燕承做的?

若是如此,那他就算是抓住了燕承一个大把柄了,若是操作得好,说不得就能让燕承从此失了父皇的欢心!

至于萧皇后将此事告诉他的目的,燕屹并不关心。

在燕屹看来,萧皇后其人,用一个不怎么文雅的词来形容,那就是“搅屎棍”。

她自己膝下无子,所以就乐得在几个皇子之间搅和,看谁太弱就扶一把,看谁太强就想法子按下去。

看戏么,自然是旗鼓相当的戏最精彩。

萧皇后就是这么一个将皇子之间的争斗当成了精彩大戏来看的人。

这一点,燕屹早就已经看明白了。

但他不在乎。

在出身上,他已经弱了二皇子燕承一大截,若不是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萧皇后从中搅和给他助力,他如今只怕早就被燕承彻底踩到脚底下了。

就比如这一次,萧皇后不就给他送来燕承的把柄了吗?

“母后……”

燕屹正欲假意安慰一番,殿外响起了宫人的声音。

“皇上驾到……”

萧皇后和燕屹便都起身相迎。

“皇上,您来了。”萧皇后带着笑容迎上去,半点看不出先前的忧心。

景和帝“唔”了一声,目光转向燕屹:“屹儿也在?”

燕屹行过礼,温声道:“儿臣来给母后请安。”

景和帝淡淡道:“要论孝顺,倒是谁也越不过你。”

这话,听着是夸奖,却又实在是听不出夸奖的意味。

燕屹低头:“儿臣是做儿子的,本就该孝顺父皇母后。”

景和帝也没再多说,坐下之后摆手让萧皇后和燕屹也坐下,然后说起了敏郡王妃要和离的事。

“敏郡王这些年也确实太不像话,敏郡王妃要和离也实属正常,虽然皇室此前从未有过此等先例,但此事朕已经允了。”景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