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楚尧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一个人从楼下上来,那个背影,他从出生开始面对到现在,无比熟悉,正是他的孪生哥哥路楚驰,于是叫了一声:“哥。”

顿感头晕更加厉害。

路楚驰看见他出来,就数落:“楚尧,你怎么出来了,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吗?快回房去躺下,孙医生已经来了,他会上来给你打点滴的。”

路楚驰是个五官轮廓都很分明的少年,虽然他不像路楚尧长得那么柔和灵动,其实也是很帅气的,尤其是笑着放电眼的时候,基本没有几个女孩可以抵挡他的诱惑,路楚尧也知道他经常用这招成功勾引到他心仪女孩的芳心。

路楚尧听他说起,才想起自己正在生病,这副样子去见爸爸,爸爸也必定会要他先养好病,无恙的时候再去见他的。

不过,其实路楚尧看他也是精神不济的样子,想着刚高考完,哥哥这些天也玩得比较疯吧。

虽然这样,他还是想知道,就问:“哥,你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路楚驰揽着他的肩,让他进房间,说:“妈咪说晚上回来,所以,你要快点看好病,让爸爸看见你这个样子,你就等着家法侍候吧。”

他们毕竟是有点家底的人家,所谓家法,是一家之主的路裔天制定出来的,那是非常严厉的,目的就是让他的儿子都能按照他的意愿发展成才。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路裔天都不会对他的三个儿子动用到家法,那是个天规天条般的存在,可见,路裔天是个原则性很强,如果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他还是很理性的父亲。

但路楚尧在路家二十多年,未曾见过爸爸真正用过“家法侍候”,只曾听说过一次,爸爸差点对他们同父异母的大哥动用了家法,但最后还是撤销了对大哥这项最严厉的处置。

路楚尧和路楚驰二人虽然性情截然不同,毕竟是亲兄弟,比起他们的大哥路景御,可是亲近许多。

路楚驰让路楚尧躺回床上,说:“我去叫方姨带孙医生上来给你看看。”

路楚尧看着他,说:“哥,你的精神也不太好,别再玩游戏,也去休息一会吧。”

毕竟是两兄弟,虽然都不说,路楚尧也知道他为什么精神不好。

“知道了,小子,我今晚会很帅气的见爸爸的,先顾好你自己吧。”路楚驰十分潇洒的走出去。

果然,方姨很快就领着孙医生上来给路楚尧打点滴。方姨四十岁左右,在路家已经工作近二十年,一直都兢兢业业,尽心尽职。

孙医生是他们的家庭医生,已近知命之年,看起来也只有四十岁的样子,在医学界也是极有名气的。

只是方姨不免在旁边唠叨,说他不该一放假了就狂玩游戏,现在要连打两天的点滴,连路楚驰也没他这么厉害,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路楚尧也只得苦笑,方姨就是这样的,其实也是为了他们好。

路楚尧已经清晰的接受了重生的事实,于是在孙医生给他打点滴的当口,他又睡了一觉,像路楚驰说的,一定要有个好形象见爸爸才行,

直到孙医生进来给他拔针头,才将他弄醒。

路楚尧也坐了起来,按着手上的针口,感觉头也不怎么晕了,果然打了两天针就好多了,说:“我觉得好多了,我送孙医生出去吧,谢谢孙医生。”

“不必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到了楼下,路楚尧看看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六点。

方姨端了水果沙拉出来,路楚驰正坐在一边吃,方姨看见他下来,就说:“楚尧你下来了,我看看,脸色好看多了,还头晕吗?先过来吃点水果吧,你爸爸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再吃饭,给他看见你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们的。”

路楚尧在路楚驰旁边坐下,说:“我好多了方姨,头也没那么晕,没事的了,爸爸一定不会责怪你。”

方姨说着感谢的话送孙医生出去,路楚尧看着旁边的路楚驰,心想着既然打算重新开始,并且以后将跻身商界,他决定要和哥哥搞好兄弟关系,就问:“哥,你都想好了麽,准备读什么学校?”

路楚驰吃了一口凤梨,说:“虽然爸爸是说让我们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但谁都知道,根本就没有选择,以后想留在爸爸的公司,他公司的性质已经注定,我只有选择在纽约读这个珠宝院校,只是犹豫着哪个专业更适合自己而已。如果让我以后自己打工创业,不但爸爸不高兴,妈咪也一定很生气,你知道大哥今年就要毕业回国,他回国以后,就是进入公司帮忙,我们以后也不能输给他的……你呢,还坚持要读艺术院校吗?你知道的,妈咪会不高兴,爸爸也很想我们兄弟俩都可以帮他。”

路楚尧也记得他曾经和路楚驰说过,他想读艺术院校的事,就说:“我知道,我也在考虑,不想放弃自己的理想,又不能违背爸爸的意愿,始终是有难度。”

路楚驰有些讶异的望着他,这是他的孪生弟弟?他弟弟不是心里只有自己的理想,所谓艺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