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道韩丞相跟大司马是政见不和,平日里的仇家。

其实想当年大司马,韩丞相,还有皇帝三个人关系相当要好,甚至可以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大司马和韩丞相同为皇上的伴读,从小就跟他。站一块穿一条裤子,甚至当初皇上登基,这两个人都没在背后少使力。

可惜的是现在呀,所有知道这段往事的人,看到他们三个人现在的关系,都忍不住唏嘘感叹。

可谓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三个人究竟怎么闹掰的,世人无从得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对大司马的各种记忌惮。

而大司马也与韩城相在朝堂上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和辩论。

明眼人看上去就好像韩丞相跟皇上把大司马孤立了一样。

其实不然。

知道详情的人都知道其实是大司马,厌倦了朝堂斗争,才在10年间前请缨去边关镇守的。

大司马回京已经大半年了,就连他的儿子成亲都没有出现,前段时间,还是他们家老太太生辰才从郊外的道观回来。

虽然韩安白在韩家,在整个京城名声地位都不太好,但是大司马的这个做法无疑是给韩丞相的脸上甩了两巴掌。

韩丞相作出这种举动并不奇怪。

而身后的韩安白看着自家公公被甩了脸子,忍不住上前说。

“爹爹,这……你不用搭理他,这个人好赖不分……不用热脸,贴冷屁股。”

周围看热闹的人在心里哟吼了一声。

瞧瞧这话说的。

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朝外拐的都快脱臼了。

大司马也没生气,只是笑着对韩安白点点头。

“放心吧,他什么德性我心里有数。”

韩安白自然也是听过她跟她公公之间的谣言,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个所以然来,每个人都是在那猜测。

简直要比小道消息还不靠谱。

韩丞相走了,她的一双儿女,只是狠狠的瞪了韩安白一眼,也没说话,也没大吵大闹。

韩安白第1次在遇到她这便宜弟弟妹妹的时候,耳朵根子这么清静,忍不住怀疑这两个人该不会是把魂丢了吧,怎么这么像高仿号?

还是说被人下了咒?

一旁的裴玄黓自然也看到了韩安白弟弟妹妹翻的这个白眼儿,裴玄黓抬手捏了捏韩安白的肩膀。

两人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

这里没热闹看,文官这边的最大的官儿离开了,大司马也就跟了上去。

等到文武的一把手都往里进,其他小官儿才敢跟在屁股后边儿。

韩安白跟裴玄黓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悄悄话。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韩安白问裴玄黓。

“什么?”

“你没觉得那俩家伙今天特别安静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俩啥德性……”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天子脚下,皇城根前,说话是要动脑子的,他说他们咋那么口无遮拦,恐怕你爹也逃脱不了一个管教无方的罪名。”

韩安白挑挑眉,秒懂。

原来是不得不安静了。

还以为这两人吃错药了呢。

等所有人都来到御花园,在宫女太监的安排下,各自坐到了各自的位置。

这里位置安排等级分明。跟韩安白认知中有所差别的,就是这边没有男女眷分开坐。

反倒是所有女眷都坠在当官的屁股后边。

带着家人多的,老远一看,跟老鹰抓小鸡儿似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有了自家人的打扰,韩安白原本以为能在这边安安稳稳吃个冷菜冷饭。

可谁知她屁股刚坐下,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裴哥哥……”

韩安白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好家伙。

她怎么把安宁公主给忘了?